此次来的却不是小九,有两小我,站在通道绝顶的黑暗里,看不清长相。接着走下来两个狱卒,来到南宫玉的樊笼前,扑灭了两个大火盆,如此一来劈面看他倒是清清楚楚。这时有人搬下来了一把椅子,黑影中的一个坐了下来,远远看着南宫玉。
寺人道:“可据我们的谍报称,东洋的朱策确切是本人,可你的身份却被一个叫宋明的人顶替着,而你一年多来下落不明,直到你被渔民从海里捞了上来,送到了淳安,碰到王知府后,我们才知你就是真正的朱玉,这才派锦衣卫请你来京。”
第三天早晨,那两个奥秘人又来了,不过此次没有燃烧盆,他们来到距南宫玉很近的处所,此中一人坐了下来,站着的黑影道:“南宫玉,跪着回话。”
说完关上了牢门,走了出去。暗中的牢房静的让人毛骨悚然,南宫玉点上油灯,睡了一觉后,起来看了会儿书。这时闻声铁闸门的开锁声,小九去而复返,他手里拿了个食盒,进了牢房后把吃喝放在桌上,除了好酒好菜外,另有两块阿胶。小九笑道:“九爷我说话算数,在古墓里承诺了你阿胶,决不食言。”
铁牢在第三层,共有十九间,内里没有一个犯人,够资格被锦衣卫抓的人未几,被抓后能活下去的人也未几。最深处的一间正对着过道,小九就在这里停下,道:“这间最宽广,住的比较舒畅。”南宫玉哑然发笑,道:“有辨别么?”
南宫玉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的家眷都在大明。而我也是明人,不回家能去哪?”寺人道:“我们也猜到你知己尚存,这才留着你的性命。”这时坐着的黑衣人干咳了几声,看模样身材不是很好,又对寺人低语了两句,寺人道:“脱下的衣服。”
南宫玉出来一看,见内里有一张温馨的软床,另有红木桌椅,桌上摆着油灯,册本和文房四宝,墙角处另有装着净水的水桶,倒是一应俱全。小九道:“如何样,还不错吧。只要你不逃脱,我们每天好吃好喝服侍着。”南宫玉道:“如果你们北镇府司对每个犯人都如此虐待,也不会那么多人怕你们了。”小九笑道:“想得美,也就对你才如此照顾。你先歇息一会儿,稍后我给你送饭。”
夜里那两个黑影又来看南宫玉,火盆也再次燃起,此次南宫玉道:”两位要看何不离近一点,让我也看看你们。”站着的黑影仿佛要说话,被坐着的黑影摆手制止。跟前夕一样,看了一会儿就分开了。
南宫玉道:“你问问看。寺人道:“你爹叫朱策,你叫朱玉,乃太祖爷第十一代嫡孙,是不是?”南宫玉心知瞒不过,就点了点头。寺人道:“你爹他们在东洋做甚么?”南宫玉沉默不言。寺人道:“半年前东洋就放出了动静,称太祖爷的后嗣住在东洋,他们要帮你爹复位,这已经不是甚么奥妙了。”南宫玉吃惊道:“竟有这类事?”
小九拿出钥匙翻开牢门,笑道:“还是有辨别的,你出来看看。”
小九走后,天下又变回了阴暗。南宫玉心中好笑,心想这两年本身过得叫甚么日子,先是被困海岛,接着淹在了海里,又两次进了监狱,真不知甚么时候是个头。
北镇府司的牢房设在地下,第一层是当值的锦衣卫,第二层是刑房,甚么钉板,火烙,刀椅,五马分尸床,凌迟刀,扎身子的铁锥,各种可骇的刑具应有尽有,光看就让人毛骨悚然。小九笑道:“别怕,你用不到这些的。”
南宫玉收起火焰,道:“然后呢?”刘瑾沉声道:“咱家问你最后一件事,你想好再答复咱家,你可愿尽忠我大明朝?”南宫玉想也不想道:“我本就是明人,当然尽忠明朝。”刘瑾道:“就算仇敌是你的父亲,你也义无反顾么?”南宫玉愣了愣,沉默不语。刘瑾笑道:“这么问或许太残暴了,换个说法的话,如果你父亲令你背叛回东洋,你会不会去。”南宫玉毫不踌躇道:“人各有志,我如果想投奔东洋,就不会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