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偃师・无异(1)[第2页/共4页]

流月城中，百年光阴仓促而过，风景一如昔日。

门被推开，暴露两张一模一样的人脸，边幅清秀灵动，恰是自幼跟从乐无异的两名孪生小仆：吉利、快意。

不久以后，偃甲组装结束，乐无异悄悄驱动，道：“来，向你两位哥哥打个号召。年老是一号，二哥是二号，你就是三号。”

他又拿起一把偃甲刀，一经描画，啪，偃甲刀再度断裂。

对一个年方十七的少年而言，偃甲可说太庞大了些。乐无异盘膝坐在地上，神情专注，两手执偃甲零件，正自接驳，细巧挺直的鼻头上，排泄密密汗珠。

传闻剑室中藏着一把古剑，锋利非常，乃是昔年乐绍成于捐毒国所得，一向封印在剑室中，从未出鞘。以三人听到的各种传闻，组合起来，是说那把古剑剑意至邪，剑锋至利，有各种不祥传说。更诡谲者，便是那剑刑克乐无异，五行分歧，是以才会被封印，一旦出鞘便会带给乐无异血光之灾。

左顾右盼，只见剑室两侧，从这儿到古剑地点之处，鲜明是两排体形庞大、踞伏于地的偃甲巨兽。

“如何样？成心机吧？”乐无异费了好大心机，才让偃甲略具情志――这已是当世可贵的偃术异景，无异却毫不自大，因为他对偃术的寻求远远不止于此。倘能像传说中的前朝大偃师谢衣普通做出与真人普通无二的偃甲人，那才足以自夸。

剑室极长，足有百丈。

偃甲室中，一时悄无声气。吉利和如定见偃甲们没有动静，半个身子都已探入室内，看着乐无异，等他叮咛。

人间的百年，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经历过斗争、分裂、战乱、一统、乱世，终成史官笔下寥寥数言。

“咦，”乐无异难掩绝望之情，喃喃自语，“要驱动强力偃甲手肘，阐扬出十倍于现在的力量，螺栓必须坚毅耐磨……刚木没法接受巨力，只能改换质料，但……”

一念及此，他仿佛身处杀人无算的战阵当中，血雨腥风，丝缕不断，心神大乱，恰在此时，头上那绺呆毛垂了下来，挡住视野，乐无异下认识地，自但是然地，呼的一口气吹开端发，心神由此腐败。

“吉利，你去看住我爹！他如果过来，你就大声咳嗽；快意，你去看住我娘，她若过来，你就放出这枚乘风鼠蛋――”说着，便向快意抛出一只小指长的灰褐色偃甲小鼠，这乘风鼠行动埋没，来去如风，恰是传信好帮手。

小偃甲眼部辉光闪闪，探出钳子，谨慎翼翼地触碰零件。无异摊开手心，任它去碰。一碰之下，小偃甲像放了心似的，夹起零件，高低甩了几甩，方确认零件并不像它普通工致多思。

三人出得偃甲室，但见一起上每过十数丈，或路口分岔之处，都有光鲜路标，黑漆木板，红色箭头，极其夺目。吉利、快意在前，乐无异在后，过未几时，剑室已然在望。

不过，谢衣以后，仍有人专注于偃甲之术。

乐无异在尚年幼时便想，报酬甚么要兵戈呢？不兵戈其乐融融岂不更好？到他更大一些，晓得战事偶然没法制止，便萌收回一个奇想，今后两个国度若要兵戈，为甚么不各自用偃甲代替军士，以偃甲之战论定胜负？如许就不必流血、没有捐躯，比之动辄成千上万的将士死伤，难道慈悲太多？

“这便是十八年前，前去捐毒国作战的兽形偃甲吧！”乐无异于偃术一道颇具天赋，自小又有母亲傅清姣教诲，一眼就看出兽形偃甲中包含极高超的偃术技能，心中忍不住生出疑窦：他自小即被母亲傅清姣教诲偃术之道，而母亲的偃术水准，早在一两年前已被他超出，以后他不得不自行摸索。这兽形偃甲剽悍威武，气势不凡，以水准论，实在赛过母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