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喝干了酒,高远声道:“这宝贝确是要献给圣上,不过献给圣上的人却不是我二人。”“哦,”县太爷道,“不晓得仙师此言是何企图?”高远声用眼瞟了一下长窗,县太爷会心,他道:“此是内堂,除我四人以外再无旁人,仙师有话但说无妨。”高远声故作奥秘,他向二人附过甚去,低声道:“此物献上,圣上必然大喜,这一场大繁华,我们想送于县爷,我们确是献宝,不过是想让县爷将此宝呈予圣上。”
那县太爷又惊又喜,看着二人,的确不信赖本身的耳朵,世上竟有这等功德,隔了一会,他才结结巴巴隧道:“不知二位仙师如何对下官如此青目,下官何德何能……”高远声挟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他慢条斯理隧道:“一来嘛,我二人并不妄图繁华,二来县爷清名在外,此物虽是天授,正该赠于县爷,三来我二人也不是将此物平白相送。”
“好宝贝,好宝贝!”县太爷站起家来,高远声夸大地将打火机高高举起,在堂中巡游一周,然后将桌上两只红烛接着扑灭,“叮”的一声轻响,火苗消逝了,高远声微微一笑,将打火机收进怀里。
那县太爷亲身为高远声和陈浊星斟上酒,待闵师爷入了座,他举起了杯子,“二位仙师,请,请,不要客气。”高远声和陈浊星抬头饮尽,只觉这酒固然酒香扑鼻,倒是淡而有趣,就象涮洗装过酒的酒瓶的水,陈浊星放下酒杯,他挟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嚼得两下,对劲地喘了口气,两天畴昔了,嘴里终究再一次尝到了油水。
陈浊星并不睬会他二人在谈些甚么,他挥筷舞勺,以一当十,如入无人之境,他的面前汁水淋漓,盘子已经空了大半,如此不凡的进食速率让高远声不由地遐想到非洲大草原上臭名昭著的鬣狗。
县太爷再次打量高远声和陈浊星,这两个家伙一脸的倒霉,脸上都没长胡子,一个头顶半秃,一个短发真竖,看脑袋,这象是两个刚出家不久的和尚,看面庞,象两个寺人,看身上穿着,却象两个沿街要饭的乞丐,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让县太爷迟疑了好一阵,才说出了下文,“不知二位可食酒肉?”
接着又是一场冗长的等候,那县太爷盯着桌上的打火机,探听道:“此物不晓得二位仙师从何得来?”高远声道:“此物来源确是奇异,那一日,我二人游历至王屋山,在一道观中借宿,梦见一道人从空而降,手拿一团火光,‘我乃文始道人也,此物乃太上道君大天尊八卦炉中引火宝,今赐于你,可保你子孙绵泽万年,百邪不敢近身。’”高远声一本端庄,陈浊星心中暗笑,这个家伙,真是个卖狗皮膏药的转世投胎,扯谎编故事眼都不眨一下。高远声接着道:“等我醒来,身边就放着这么一个东西,我学着梦中道人的样,公然一推就有火光腾起,因而再三膜拜,取之下山。”高远声端起茶杯,悄悄啜了一口。
陈浊星参与抢答:“吃,吃。”县太爷回顾闵师爷,“快备一席酒菜,送至内堂。”那闵师爷应了去了。
内堂桌上已经开端摆放酒菜,两个侍女一盘盘将菜肴端进屋来,桌上碗盘错叠,珍肴横陈,那只打火机已让县太爷将这两个叫化子待为上宾了,堂上立时满盈起一股香气,陈浊星吞了几口馋涎,他感觉一辈子没有任何时候离幸运如此之近,那闵师爷站在县太爷身后,低语了几句,县太爷起家拱手道:“请二位仙师退席,先小酌几杯,下官另有事就教。”他的语气越来越是谦恭,高远声谦谢几句,陈浊星仍然不发一言,他只想扑上桌去大吃一顿,三人退席,县太爷向闵师爷递了个眼色,闵师爷会心,对两个侍女道:“这里不消你们服侍了,去安息着罢。”他等两个侍女出门,在门边看得侍女走远,门外再无一人,随后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