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多石脱了粒的粟,另有少量豆、苴(雌麻)和面粉,搁两千年后就是小三十万斤,再加上路上食用的干粮、蔬果,利用的帐篷、器具,大车小车装了两百多辆,动用民夫也有两百多人。是勋瞧着这长长的行列就发怵,心说人家上万乃至数十万石粮草是如何往火线运的?这打一仗光民夫和牲口就得动用多少啊,公然兵戈是烧钱的买卖哪。
是勋感觉本身挺交运,曹操一征袁术,他正在到处行县呢,就没赶上,这回二征袁术,他又在火线当县令,安然啊,真是太安然了。别人穿越了都执械率军,前去冲锋陷阵,他可没这胆量,更首要的是,他对老天爷完整不抱甚么期望。正所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不免阵上亡”,刀箭不长眼啊,就算你技艺再高强,也免不了在阵上餐那一刀――孙坚和夏候渊就是最好的例子,更别提甚么颜良、文丑等辈了。
是勋听了这话就笑:“我是去做县令的唉,又不是去上阵兵戈,要甲干吗?你觉得安居在县城当中,会有甚么伤害吗?”管巳噘嘴一笑:“当然啦,我跟我爹当年砍掉的县官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老地主们向来都一毛不拔,是勋能够获得这点儿服从,就已经很对劲了,毕竟你不能跟抗战期间束缚区的“二五减租”比拟,那如何说也有八路军的枪杆子做后盾啊。你如果提出要地主们减租超越一成,他们非跟你急不成,抗税抗征还是小事儿,说不定当场就扯杆子造你的反――各家都有奴婢,结合起来就不比县城里那几百个土兵战役力差!
听到新县令要大师减租,成阳的大户们全都叫开了苦,说就遵循现下这个比率收田租,自家后半年都能够饿肚子(是勋心说呸,这谎可扯大发了,谁不晓得你们家财都在十万以上,就算毫无进项,也充足吃用好多年的),实在不能再减啦。
征收的粮食数量有限――没体例,户口少了天然收成绩低――总算宁肯、李全他们还算共同,成绩还保持在了是勋和曹氏兄弟能够领受的心机范围以内。
整套防具,部件还挺多,在上有盔,盔顶插着三支染红了的雁羽,中间是胴甲,高高的盆领,两侧是筒袖,最上面是摆布分开的甲裙,便利骑马。管巳表示,已经派人去城里铁匠铺子订了铁甲片,不过这返来不及装上了。是勋心说这就挺沉了呀,再加上铁片儿,你还让不让人活啊!
他倒是想不到,一转眼本身就真有机遇上阵去观战了――曹德从定陶发过公文来,说你秋粮别往我这儿运了,我哥正在豫州跟袁术开战呢,想不到汝南黄巾也出来横插一杠子,估计本来的打算要订正,战事还得迟延,你从速装上五千石粮草,给直接送到火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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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这套防具,乃是自家庄院的出产,是他来成阳之前,管巳让人塞停止李箱的。是勋当时就迷惑儿:“我光叫他们做皮裤,好便利骑马了,没让制甲啊?”小罗莉瞥了他一眼:“是我让做的,你出门外在,有套盔甲穿戴,我也放心。”
是勋听了这话就不由内心小小一颤抖。因而让管巳把甲展开来,他先试穿――这套盔甲是由皮片构成的,最大的皮片在胴部,有巴掌大,小的在头部和肩部起连接感化,只要一指多宽、一寸多长。统统皮片都涂着黑漆,以大红色丝线编缀,红黑两色相衬,就显得又持重,又奥秘――是勋心说,怪不得汉人惯穿的祭服就是这两色儿,就连常用的漆器也是这两色儿,瞧着确切标致。
“抢秋”的那些天,是勋最是忙得脚根踢后背,还得见天儿祷告别下雨――固然他压根儿就不信老天――幸亏老天爷可贵地给面子,也就光打个喷嚏,落点唾沫星子一样的雨丝罢了,毕竟没有担搁收割。然后收割完了就是收税,又是让人头大的事情,全县高低一个官儿加一群小吏连轴转忙活了整整一个月,才算根基上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