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只能无语的拱了拱手,自冯薪手里夺过赶车的鞭子,跳上车辕顺手一抖,那马儿立即抖擞四蹄,沿着官道一起向东而去。
“干!”
阮蓉盯着那只大手入迷半响,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将白净如玉的柔荑印了上去,神情持重的道:“君不负妾,妾亦定不负君!”
阮蓉灵巧的点了点头,倒是先从白马背上解下一个包裹,又对着侯勇道了声万福,这才自顾自的上了车。
并且那潘家公子只是爱书成痴,那里算是甚么傻子?!
说着,他又把牛眼一瞪,恶形恶状的威胁道:“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小子要敢干这脏心烂肺的事儿,别说兄弟没的做,俺这沙锅大的拳头还要跟你实际一番呢!”
阮蓉毫不踌躇的点着头,扬起的小脸上尽是等候。
一如孙绍宗所料,朝廷公然并无降罪之意,只下旨叮咛孙绍宗与侯勇交代结束以后,立即解缆返回朝中。
心下不由得又喜又惊,喜的是临行前,还能与这小丫头劈面道别;惊的倒是这丫头明显明天订婚,却还巴巴的出城给本身送行,如果让将来的夫家晓得了,可不是甚么功德。
与孙绍宗一样,冯薪也被要求解缆返回大周,所不一样的是,他是回京到兵部述职,而孙绍宗倒是回京觐见――也就是先要在天子面前溜一圈,再做安排的意义。
自这日起,一行三人晓行夜宿,不疾不徐的赶赴两国边疆。
“那哥哥这里就先谢过了!”
无语……
却说在这长亭外、古道边,侯勇慎重的一抱拳,粗暴的马脸上显出几分落寞:“回到都城以后,莫忘了代哥哥去处我那老娘道一声安然,让她白叟家好好将养身子,千万等着我归去尽孝!”
“哈哈哈……”
不等把话说完,便见阮蓉从顿时飞扑而下,不管不顾的直撞入了他怀里,口中更是决然道:“孙大哥,我不要嫁给潘家那白痴,我要和你一起回大周!”
“那好!”
孙绍宗便又对阮蓉道:“你先上车吧,等我和侯大哥道别以后,我们便解缆出发。”
“侯大哥,我……”
前面冯薪忙也翻身上了孙绍宗的乌骓马,一带缰绳紧随厥后。
孙绍宗身子发僵不敢乱动,别扭的转头苦笑道:“侯大哥莫要胡说,蓉女人但是青麟知府家的令媛,那潘家更是茜香国的户部尚书,我如果然把她带去大周,那两家岂肯善罢甘休?”
稍一踌躇,目睹阮蓉脸上显出些镇静之色,便也只好长叹了一声,低头问道:“你当真要和我一起去大周?”
自家这位侯大哥还真是急公好义的典范!
等将一碗酒顺着喉咙灌将下去,又与侯勇相视一笑,正待告别分开,却见官道一骑飞奔而至,虽是青衣小帽的男人打扮,远远的一开腔倒是脆若莺啼:“孙大哥,等一等我!”
此时目睹这黑铁塔普通的豪放男人,提起自家老母,竟忍不住有些哽咽之意,贰心下亦是恻然不已,忙也抱拳拱手道:“侯大哥放心,等回了顺天府,我必然常去府上看望伯母!”
这时边听侯勇一阵开朗的大笑,上前在孙绍宗肩头拍了拍,嘴里嘲弄道:“不想二郎你另有这等本领,当真是让哥哥我好生恋慕啊!”
侯勇说着,把手向后一招手,立即有随行侍从奉上两碗水酒,他先递给孙绍宗一碗,又自取了一碗,将那酒碗向前一送,道:“时候也不早了,喝了这一碗壮行酒,二郎便解缆上路吧――来,干!”
“行了,少跟我这儿墨迹!”
冯薪领命去那拉那白马。
因国中一应民风都仿照大周,青麟府外三五里处,自也少不了接官亭的存在――就在数日前,孙绍宗方才在接官亭内迎来了新任特使侯勇,而这一日,却轮到侯勇在此地送他远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