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蕙原是打趣紫菀,谁想话头竟转道本身身上了。
现在已近年下,况紫菀只十五岁,倒不焦急结婚,陈夫人固然有些心急,但自来攀亲都是如此,若不是极特别环境,普通三媒六聘下来都要一两年的工夫。
世人皆点头发笑,凤姐见状忙岔开了话头,提及脂粉钗环衣裳等事。
黛玉眸子一转,便笑道:“这红狐在我们这儿可不常见到,向来只要关外那等酷寒之地才有,何况这狐皮这般贵重,想来是姐夫特地在北边猎的罢?”
这日一大早,淡菊等人早早便唤醒了紫菀,给她梳洗打扮。换了新衣,上了妆,戴了那套金镶宝珠的头面。
便是黛玉见惯了奇珍奇宝,此时也被惊住了,更何况其别人,全都看的呆住了。
紫菀闻言,神采一红,到底心中也有些猎奇,便命人翻开了箱子。却见内里是一个红绸承担并两个匣子,一个镂雕百花的紫檀匣子,另一个小些的倒是乌木螺钿的。
另一对倒是一对披发着昏黄光晕的红翡玉镯,整对镯子通透无瑕,玉色晶莹,托在手上,仿佛有火焰在掌中活动,明艳绝伦。
未几时,各家夫人诰命都已到了,
现在陈珩这般行事,可见对紫菀上心,将来过门后也定会善待紫菀,黛玉天然为她感到欢畅。
世人举目望去,只见她穿戴件银红织金缠枝牡丹的对襟袄儿,绯色绣快意云纹的银鼠皮裙,裙下暴露两点大红绣花缎鞋,外头罩着大红金丝洋缎对襟褂子,头上梳着垂髫分肖髻,发间装点着几颗粉色珍珠,髻上斜插了一支金镶宝珠的压鬓簪并两支挑心,右边鬓后戴了一朵绢制的精美宫花,面若芙蓉,肤如玉脂,亭亭玉立。
陈夫人闻言,把手中的函件放下,让世人都下去了,方道:“你也大了,身边早该有人奉侍了,只是一时势多,便把这事给忘了,本来倒罢了,现在既然已经订婚了,也该晓得人事了,身边还没小我服侍,像甚么话。”
特别这狐裘竟豪侈到里外两面都是狐皮缝合而成,没有掺杂任何布料,却看不到一丝线头,就仿佛是一整张狐皮制成的,这做工实在精美,这般珍品能够说是令媛难求,纵是大富大贵之家也寻不出一件来,世人自是赞叹不已。
黛玉当即笑道:“姐夫可真真故意,前儿是点心,昨儿是书画,本日竟抬了个箱子来,想来又是送的好东西,淡菊,快翻开我们看看。”
乃是金项圈一对、金镯子一对、金耳环一对、金戒指一对、虽是金子打的,却极精美新奇,不见涓滴俗气。别的另有衣裳并八匹软绸、八匹锦缎,花腔新奇新奇,面料精彩华贵,光彩夺目。
匣子里另有一封信,紫菀翻开一看,本来这狐皮是他在北疆可巧猎到的,那些宝石都是他在北疆兵戈时得的,分了三份,一份给了陈夫人,一份给了陈玥,一份便给了紫菀打金饰。
陈夫人天然对劲非常,忙笑道:“托圣上洪福,我们家才有这个气。”说罢忙命人奉上订婚之礼。
说罢,命人带了两个穿红着绿,柔媚娇俏的丫头上来,道:“这两个丫头是我特地为你挑的,面貌脾气都不错,你今儿便带回罢。”
湘霞见状微微蹙了下眉,便对紫菀笑道:“我们今儿来了这一大帮人,只怕要吵得姐姐不得安宁了。
紫菀虽有些羞怯,但仍落落风雅地给世人施礼,只是双颊生晕,更加显得鲜艳绝伦。
饶是韩蕙夙来风雅,此时也不由又羞又臊,忙推了她一下,嗔道:“姐姐更加促狭了,竟拿这个打趣人,敢情姐姐自个儿订了亲,便也盼着我们也都立马订婚不成?现在还没出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