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头面是十九件套的,那珠子乃是上等的南珠,皆是莲子普通大小,浑圆精美,簪钗镯戒一应俱全,整套头面约有两百多颗南珠,非常贵重,那珊瑚盆景也是晶莹如玉,光彩纯粹红艳,约有两尺多高,品相极好。
世人当中贾母年纪最长,身份也高,乃是超品的国公夫人,论理还是紫菀的姑祖母,便由她先开端。
及至到了新房,俄然面前一亮,满目尽是一片素净喜庆之色,外界的那些声音才重新进入她的耳朵,紫菀才真正复苏过来。
接着便到了王子腾夫人,凤姐有孕在身,不便前来,不过还是细心遴选了两套从未戴过的精美头面,托了王子腾夫人代为添妆。
这厢史氏看罢林家的添妆票据,顿时色变,她虽晓得林家给的添妆不会少,却也没推测竟会如此之多,田庄商店,绫罗绸缎金饰药材金玉安排等样样齐备,算来不下七八万两银子,足足比自家备的多了一倍。
世人见无数的箱笼堆满了全部院子,各式衣裳鞋袜、古玩安排、瓷器珠宝、头面金饰、绫罗绸缎、药材补品、农家商店等等,应有尽有。
赵府虽没有百万之富,但几十万还是有的。当然这并不是说现银,而是农家商店并统统古玩珍玩书画保藏等等。
李氏悄悄拍了拍紫菀的背,见她眼中仍有泪珠打转,便打趣道:“都要做新娘子了,还这般爱哭,你若过意不去,出门子后早些生个外孙,我便心对劲足了。”
赵虎闻言,皱了皱眉,道:“你怎的胡涂了?瑛儿怎能同菀儿比拟,菀儿嫡长女,又是圣上赐婚,何况菀儿的嫁奁虽多,可这此中大半都是陈家的聘礼,下剩的也多是林家给菀儿预备的,另有当年林家老太太给的,菀儿自个儿攒的,我们府里出的还不到二成,不过再加几样安排罢了,那里就掏空了?顶天了也不过四五万两银子,下剩的充足给瑛儿和峰儿的了。”
韩蕙在年前业已订婚,到了来岁也要出门子了。
这事天然瞒不过李氏,不过这话她天然不会奉告紫菀,只摇了点头笑道:“我那边另有好些呢,你哥哥们的我早留着了,这是我和你爹给你预备的,你大哥哥也是同意的,女儿家嫁奁丰富,将来在夫家才有底气,况这是专门给你购置的嫁奁,总不能再抬归去罢?”
转眼间到了仲春十四,嫁奁等物早已摒挡安妥,脂粉头油香皂梳篦等物也都□□齐备,再无不当之处,次日便是仲春十五,乃是送嫁之日,也是女方晒嫁奁,并亲朋老友过来给新嫁娘添妆的日子。
贾母梯己丰富,自不必说,又夙来好颜面,是以本日脱手极风雅,给的是一套金累丝攒珠头面并一座珊瑚盆景。
李氏见紫菀眼眶通红,不由轻抚了抚紫菀的头发,温声道:“傻孩子,你在我内心就如同亲生的女儿普通,哪有做女儿的同父母这般见外的?倒生分了。”
转眼便到了仲春十六,紫菀在漫天喜气及李氏的眼泪中,坐上了闲逛悠的花轿,分开了此生的娘家。
世人齐笑道:“瞧瞧,这才进门呢,小姑子就护上了。”说的紫菀更侵犯臊起来。
沉寂半晌后,方听一人叹道:“这世上竟有这般人物,我今儿才算见着了。我们新郎官可真真有福。”
世人看了这满院嫁奁,虽传闻林母给紫菀留了一份不菲的嫁奁,又有李氏这个梯己丰富的干妈添妆,都已猜到紫菀的嫁奁怕是很多,只是饶是她们再如何猜想,也没想到竟会有这般多,一时都愣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