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看了看墙上的时候钟,并未到下衙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奇特。
现在自家后院好轻易清净了,林如海那里又会自找费事?别说他现在没这个心机,便是有这个心机,也不会纳这等女子,是以便都拒了。
实在你大可不必担忧,淮哥儿伉俪的性子我最清楚,都是真脾气的人,如果不喜好你,这两年也不会对你这般上心,你看每回送来的东西,哪样不是用心到了非常?是以你这般想倒多心待他们了。
以后贾敏出门应酬寒暄时世人看她的目光也非常庞大,欣羡有之,妒忌有之,她们皆是正妻,虽有面子,但哪个家里不是满屋子的姬妾丫头?偏贾敏竟这般有福,得林如海如此相待,心中天然妒忌不已,背后里酸言酸语不知多少,只是害怕林家之势,不敢当着贾敏的面说罢了。
自从林如海打发了后院两位姨娘以后,府里便清净了很多。那些下人虽不知此中内幕,但见林如海如此,都觉着是因贾敏之故,心中畏敬不已,对贾敏也更加恭谨了。
雪雁见两人都坐着垂泪,又不知从何劝起,只急得不可。过了半晌,见紫菀稍稍止住了泪,忙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衿,苦着脸道:“好姐姐,你可别哭了,快帮我劝劝女人罢,太太方才便说不让我奉告女人的,偏我没忍住,这会子女人如果哭坏了身子,太太非剥了我的皮不成!”
紫菀因黛玉之故,与陈玥也极熟,那是个待人极热忱的女人,脾气豁达,对紫菀也极好,此时听闻此信,也不由滴下泪来。
听了这话,别人倒罢了,紫菀心中倒是欣喜交集,半晌回不过神来。
黛玉和陈玥自从几年前在甄家寿宴上结识后便极投缘,经常来往,便是黛玉到了扬州,两情面分还是极好,经常会互送些东西。
内里的人听了此事也都赞叹不已,都道定是林如海爱重嫡妻,这才打发了姬妾,伉俪伉俪情深等等。
林母与贾敏也是又惊又喜,忙道:“不是说估计玄月解缆,要年底才回的么?怎的提早了这么多?但是有甚么原因?”
紫菀一时喜一时忧,神采间不免带出了几分。此时世人都在说话,并无人留意,唯有林母看在眼里。
紫菀想了想,道:“既然陈夫人带着陈女人兄妹几个离了都城,现在身上又没甚么川资,总不会去甚么人生地不熟的处所,只怕多数是回了客籍,或是娘家。
林如海先给林母请了安,方鄙人首坐了,笑道:“今儿衙门里没甚么事,恰好又得了个好动静,故先来给老太太报喜了。”
林如海那里不晓得这些人的心机,他对这些女子的来源也是心知肚明。那但是专门□□了来皋牢男人的,面貌技艺、心机手腕样样不缺,若让这等女子进了门,家中便要永无宁日了。
紫菀闻言,低着头沉吟半晌,方把本身心中所虑之事说了。
那些盐商见状,还觉得林如海是因面子之故才如此,便又送了几次,见林如海果断不收,方才死了心,只林如海惧内之名却不胫而走了。
直到本年年初,陈巡抚升任了京营节度使,阖家皆入京去了,两地来往通信极其不便,这才联络渐少,但情分并没有是以淡下来,上回端阳时陈玥还让人顺道捎了信来,说年底回籍时来看看黛玉,哪知现在竟出了这般祸事!
黛玉闻言方止住了泪,抬开端来,哑声道:“如何帮?”
听了林母一席话,紫菀心中这才安宁下来。
这日,黛玉正与紫菀在一处赶围棋顽,忽见雪雁面色惶恐的跑了出去,气喘吁吁道:“女人,不好了,陈女人家出事了!”
只是不管紫菀和雪雁说甚么,黛玉还是恍若未闻,只冷静堕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