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另有领了湘霞紫菀到了一旁的小花厅中,其间皆系各家令媛,湘霞皆极熟的,忙一一为紫菀引见。
在家安息了一日,次日一早,方用完早餐,史鼐夫人周氏便打发了婆子过来接人,淡菊与婢女忙奉侍紫菀梳洗换衣,本日是绣竹与绿云跟着奉侍,亦换了出门的衣裳,带了手炉、衣裳承担等物,随了紫菀一道畴昔。
正谈笑间,忽见几个丫头婆子簇拥了一名十三四岁的女人出去。只见这女人生的端倪精美,娇美动听,穿戴亦极不凡,见了世人,微微一笑,颊边暴露一个浅浅的酒涡。厅中各家令媛皆是经常见面的,当即便围了上去,与那女人谈笑起来。
紫菀闻言,正欲说话,忽听一个降落的男声在车外道:“鄙人陈珩,方才不谨慎惊了贵府的车驾,实在忸捏,不知尊驾受伤了未曾?要不要紧?”
赵家的车轿已颠末来接了,紫菀与史鼐夫人及史湘霞道了别,便带着绿云及绣竹上了马车,各自家去。
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当年不再联络的事,只说些这些年来各自的糊口经历,以及现在的近况,不一会儿,初见面的那一丝陌生便也消逝不见了。
韩蕙闻言,顿时面色一变,随即蓦地走到紫菀面前,细细打量了她半日,越看面色越冲动,俄然便握住了紫菀的手,眼圈也垂垂红了起来。世人一怔,不知她这是何原因,皆面面相觑。
想到此处,紫菀的脚步便顿住了,只站在原地不动,看着韩蕙与诸位女人们谈笑,正犹疑间,韩蕙仿佛心有所感,昂首往紫菀看来,见了紫菀,韩蕙也是一怔,娥眉微蹙,仿佛有些迷惑,便笑道:“不知这位姐姐是哪家的令媛,我仿佛在那里见过似的?”
周氏晓得紫菀初至京都,对都城各家的环境还不大抵味,便一一与她说了,又把临安伯府各房东子及其大抵的脾气都细细说了,紫菀皆暗记在心。
一时便有人来回车轿备好了,周氏便带了紫菀、湘霞上了马车。孙氏因身上不好,本日便不去了。湘云则还在学端方,且周氏怕她又口无遮拦获咎了人,是以也未带她同业。
世人早就传闻赵将军府上的大女人回了都城,见周氏本日竟带了紫菀过来,心中皆猎奇不已,皆暗自打量紫菀,只见她明眸皓齿,举止娴雅,身上穿戴银红色绣缠枝梅的银鼠对襟褙子,外罩系着鹅黄色快意镶边百褶裙,分髫髻上簪着一支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斜插了一支点翠嵌珍珠的岁寒三友头花。
紫菀不由一怔,只觉这女人非常面善,特别是阿谁小酒涡,一见心中便觉亲热不已,不由有些迷惑,正深思间,忽听湘霞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这是临安伯老夫人的外孙女,锦乡侯府的令媛,姓韩,单名一个蕙字。”
世人皆知她的企图,普通大户人家相看女人,一是看家世根底,第二便是在平素应酬寒暄时看女人的操行举止,这赵家女人看年纪也有十三四岁,是要开端相看了。
及至到了厅中,只见其他各家夫人业已带着自家女人到了。
临安伯府离史家并不远,不过一刻钟便到了。此时临安伯夫人已在二门上相迎了。
那婆子传闻紫菀受了伤,也唬了一跳,忙道:“女人恕罪,老奴查问过了,是方才路中心俄然窜出一匹马来,赶车的被吓了一跳,这才不谨慎惊了马。”
以后整整大半日,紫菀与韩蕙皆形影不离,两人久别相逢,只觉心中有说不完的话,怕别人打搅,便干脆找了个僻静的处所坐着一处说话。
京中各家大多联络有亲,周氏与临安伯夫人亦是拐着弯的表姊妹,两人颇熟络,史鼐夫人便笑道:“姐姐,多日不见,迩来可好?老太太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