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道,“这也不难。蓉儿现在娶了新媳妇,来年或者就能给大哥哥和嫂子添个金孙也未可知。当时只怕嫂子乐不过来呢。”
说话间小琴端出去一碟子茶点,笑道,“小月新做了些点心,大奶奶尝尝可好不好。”
尤氏也不甚留,笑道,“现在眼瞧着年下了,这里也是慌乱的很,倒不好留娘和妹子在这里住着操心。”
且尤老娘嫁来之时尤氏已经知事,因着思念亲娘,对这个继母天然只不过是面子情罢了。以后尤氏机遇偶合,竟然嫁进了宁国府,虽说也是继妻,可面子身份一下子不晓得高了多少,只教尤老娘看的眼里冒火,只恨本身两个闺女不能风吹得大。
一句话说中了尤氏的苦衷,道,“我何尝不晓得你说的这些。只是他们家几辈子的老脸,倒也不好一下子弄得丢脸,反教那些主子们群情。现在我那边有些大事也都教俞禄去办,不大用他了。”
尤氏脸上那笑容便滞了一滞。尤老娘忙拦着三姐,笑道,“别听你妹子胡说。那孩子我瞧着甚是忠诚本分,现在家道又过得去,我想着到底是指腹为婚的,也就承诺了下来。你二mm也是乐意的。只是我们家中的景象你也是晓得的,你mm的嫁奁倒有很多不凑手,少不得还得求你相帮。”
待早晨贾琏返来,凤姐便和他问起贾蔷之事。
说着看了看凤姐的肚子,道,“瞅着你这肚子更加大了,算算日子也近了,人手可都预备安妥了?虽说不是头胎了,也得细心些,谨慎驶得万年船。”
三姐坐在一旁,嘲笑道,“也不过是个贩子之辈罢了,虽说有几个臭钱,毕竟一身的土腥气。”
话未说完,便被贾琏捂住了嘴,急道,“ 别说如许的话,一准是儿子。太太问了好多婆子了,都说你这胎必然是个哥儿。”
这意义就是小两口凑一块的时候少之又少,想抱孙子根基有望。凤姐心知贾蓉必然是为了红蜻之死迁怒胡氏,尤氏也一定是不晓得的,不过装个胡涂罢了。想了想道,“嫂子倒是忘了蔷儿。蔷儿现在依傍着哥哥嫂子度日,如果结婚生子,可不就和嫂子的孙子一样的么。”
贾琏道,“蓉儿现在不过弱冠,又娶了新妇,今后求个把子嗣又有何难 ,你怎的说出这话来?”
贾琏话一出口便知不当,被掐了也不敢大声,只陪笑道,“不过随口一说罢了,现在天底下天然你的模样是最好的,别人那里赶得上。”
提起北静王,尤氏便道,“我前头恍忽听着秦家那小崽子现在和北静王府过从甚密,倒不知真假。”
一面命银蝶取了一包银子,道,“这些娘拿归去临时先购置些料子好刺绣那些贴身东西的,剩下的尽管开了票据过来,我这里购置了也就是了。那些头面也是我这里出了罢。”
凤姐便笑道,“大哥哥倒是上心。莫不是想给蔷儿寻个九天仙女才中意不成。”
凤姐微浅笑道,“二爷可晓得,如许的手腕,可不是只要二太太会使的。”
凤姐见他如许,倒也笑了,欲待抽回击来,见他捏着不肯放手,也就由他去了,只道,“ 现在不但是珍大哥,便是珍大嫂子,也是向着蔷儿那心更多些。如果蓉儿一向没有子嗣,宁国府今后一定就不能落在蔷儿手里,二爷可曾想过这节?”
凤姐叹道,“嫂子又不是不晓得他现在那副描述,规端方矩的站在那边倒也都雅,只是走动起来就露了马脚。 想来他本身也是内心非常过不去,现在出门更加少了。本来外头北静王那几家还经常的请他畴昔谈诗论词 ,自从他那腿坏了事,也无人再下帖子请他,更加只窝在本身房里不肯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