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手颤栗,眼泪便下来了。
只听贾政颤声道,“竟是真的!不幸好端端的一条性命,你竟敢就动手了?如此说来,宝玉屋子里头死阿谁几个丫头,竟都是你做的了?”
凤姐皱了皱眉,道,“现在人在那里?”
李纹见她不预备把本身送归去,那心便放下了一半,传闻要给贾母存候,忙点头道,“嫂子说的是,原是该先给老祖宗存候的。只是她白叟家跟前,如果问起来,我可如何说呢?”
正说话间,背面一个婆子飞普通赶了过来,见了凤姐忙先请了安,喘吁吁的说道,“回二奶奶,三女人说有十万孔殷的事情要见二奶奶。”
只听王夫人大声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牲口!若不是我算计着,琏儿他亲娘如何就没了?若不是我算计着,瑚儿如何就没了?你能在荣禧堂住了这些年,养得起那些清客相公?若不是我算计着,琏儿媳妇进门那么些年能没个孩子?-------不想她背面竟长了心眼子,倒教我算计不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林之孝家的先垂下头去,旺儿家的便开口道,“回太太和奶奶,那边的宝二奶奶方才过来了,奴婢们不敢擅做主张,不得不轰动太太和奶奶的。”
且说王夫人自元春殁了便一病不起,虽说每日里请医延药,也不见好,反倒更加蕉萃起来。不过十数日风景,竟是床都下不来了,凡事俱是丫头奉侍。幸亏身边另有个小翠是用惯了的,那些屎尿脏污也不嫌,还是忠心耿耿的贴身奉养。旁的几个丫头见有她顶着,更加躲的远了些。
凤姐沉吟半晌,道,“竟闹成如许。不知姑妈现在如何了,想来二老爷虽说一时急了,到底是多年伉俪,虽说姑妈干了那么些事出来,一定就能下死手的。且等着听信儿罢。”
他平日原是一副最刚正狷介的面孔,现在脸上被抓了几道血痕,眸子泛红,恰是脸孔狰狞,只吓得李纹扑通坐在地上,仓猝道,“我没闻声太太说的那些话!我甚么都没闻声!”
贾政怒道,“你疯了!如许的事也敢胡唚!你有几个脑袋?”
林之孝家的忙回道,“奴婢晓得兹事体大,没敢安设到别处,只教人陪着,在背面客房那边梳洗呢。”说着又游移了一下,道,“按说奴婢不该多嘴的,只是不知该不该请个大夫来瞧呢。”
现在便是凤姐说雪是炭玄色,小琴和小月两个眉毛也不会动一下的。听凤姐如此说,忙和小月上前手上用些力量,将李纹拉了起来,扶在炕沿上坐下了。凤姐便也坐在炕沿上,道,“现在并无外人,你且不必镇静,尽管说来。如何弄到这步地步?莫不是和宝玉绊了嘴了?”
王夫人嘲笑道,“当年你和你娘那老虔婆把我闺女送进宫里,可不就是想靠着我闺女在里头挣命,反教你升官发财么?不幸她小小年纪,在宫里头熬油普通熬了这么些年,现在没了,你倒嫌弃她这条命没给你换些好处返来?早知你是如许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又何必替你算计那么些年!”
说着只听内里霹雷一声,再就是王夫人的尖叫声和撕扯声,“你要何为?你敢杀我?哎-------”以后哎了几声,竟没了动静。
凤姐抿嘴一笑,便带了林之孝家的和旺儿家的自出去,背面小琴小月两个也忙跟上。
说着又是一阵大笑。李纹在外头听得心惊胆战,只感觉王夫人倒像是疯了普通,却不晓得水仙和腊梅是哪个,一时要走又耐不住猎奇,只持续听。
王夫人嘲笑道,“你不信?不信我们这就去找证人,虽说那些丫环婆子都叫我打发的远远的,可周瑞家的还在,你不信我便帮你问问他两口儿去!这会子倒要不认我的功绩了,我们去老太太跟前辩一辩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