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笑道,“但是奶奶体恤,奶奶都没说累呢,她们哪敢说累。”说着回身出去传话。
凤姐笑道,“我倒不是白操心的。我是私内心想着,二爷你身上现在还捐着个同知,虽说大小也是个官儿,可总不照实缺的好。你那些才调你我也不必虚套,眼瞅着是不能从科举进益的了。我们老爷和二叔现在都不大理睬这些事,如果林姑父能提携你一把,那不是再好不过了么。”
谈笑着进了阁房,公然见炕上堆了半炕东西,贾琏正站在炕前,见凤姐出去,笑道,“二奶奶现在忙成如许,为夫返来要见一面都难到如此了。”
贾琏挨着她坐下,笑道,“我晓得你这些日子辛苦了。倒要好好谢过你才是。”
待这几个婆子下去了,凤姐才向尤氏道,“我曾传闻,人如果连续很多光阴都是劳累惊骇之类的,那精力上就不能支撑,极易疯魔起来的。想那宝珠这些日子一向哭的死去活来的,这两天又睡在灵室隔壁,只怕那孩子内心难念有些想头,乃至弄成如许。也或是蓉儿媳妇冥冥有感,也未可知。”
只是问了半日,两个婆子也说不出以是然。
凤姐笑道,“这才返来半晌,只规端方矩说了一会子话,又没个端庄起来。我且问你,林姑父如何没和你一起过来拜见老祖宗呢。”
凤姐想了想,道,“只不知林姑父这回能得个甚么封赏呢。”
凤姐睨他一眼,道,“我不过随口问一句,担忧你事儿办的疲塌招老爷骂呢。”说着把手里的茶盅子递给平儿,道,“你出去奉告小月和小琴,这几天她们也累了,且自去歇着罢。有事再叫她们。”
贾母听了宝珠之事,也感慨不已,乃说道,“你这些光阴也累了,外头琏儿也刚返来了,你且回房去瞧瞧罢。”
尤氏道,“方才我已经叮咛了蔷儿,这些都照着瑞珠的例,好好打发她家里人。打发还去报信的也返来了,说你大哥哥也是这个意义。”凤姐点点头。
又问贾琏可去看过大姐。贾琏道,“返来就先去看她了。瞧着她睡得苦涩,就没教她起来。这会子想来还没醒呢。”说着拉着凤姐的手笑道,“且别管大姐了,这些光阴你可曾想我了没有呢。”
且说凤姐下了车先不回房,径直去给贾母存候,并细细禀明这几日之事。
尤氏又道,“现在这里也无甚么要紧事了,倒是今儿就归去的好。反正你们那府里也离不得你,早些归去把你全须全尾的交还给老太太,省的我再落抱怨。”
贾琏道,“林姑父进宫面圣去了,想来得些时候才气出来呢。内里老爷们已经商讨了,今晚就开家宴给林姑父拂尘洗尘的。老爷还教我返来换了衣裳就先畴昔呢”
凤姐笑道,“家里有太太呢,想来也无甚么大事。只要宝玉归去了,老太太也就放心了的。”
贾琏道,“这个倒是不知。何况林姑父甚是谦逊,一起上这事都是一字不提的。想来最迟过两日便知分晓了,我们且不必操心。”
平儿忙亲身倒上茶来。凤姐接了,在炕沿坐下,笑道,“二爷倒是赶得巧,大事还没出来就走了,大事完了这又赶着返来了。”
只道蜜斯这些光阴都是统统如常,并无甚么异状,也未曾见过一个外人,谁知半夜就发疯寻死起来了。且发疯之时力量极大,几小我也按不住,愣是撞完了桌子又撞了墙,乃至大夫来了都回天有力,终是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