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笑道,“蔷儿的模样品德不必说了,配哪家的女人也不算委曲了她们。只是可惜蔷儿现在是个白身,如果能有个功名,只怕还能好些。”
凤姐便问道,“不知都提的是些甚么人家。”
尤氏接过来先掀起盖子闻了一闻,道,“公然是香的很。也不是甚么金贵东西,偏到了那丫头手里,总能做的与众分歧。倒是你有福了。”
凤姐笑道,“这但是没有的话。嫂子切莫多心。”
虽说有个贾蓉,可毕竟不是本身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间不过面子情罢了。如果贾珍今后要做出些甚么了,贾蓉必然是站在他老子一头的,尤氏便只要卷包出门的份儿了。
邢夫人忙笑道,“老太太言重了。不过是她长大了一岁,天然更懂事些罢了。”
听她这么说,凤姐也叹口气,道,“嫂子也不必如此说,现在我的处境也不过那样。虽说在这边也算管家理事的,可那不过是替二老爷和二太太办事。这里头那些门道,想必嫂子内心也自有个帐篇子。大哥哥好歹另有蓉儿那么个嫡子在跟前,嫂子还不至过分忧心。这边大嫂子身边也有个兰儿,二房总也有人秉承,---何况宝玉没几年也该结婚了的,连绵子嗣之事天然不必多虑。恰好只要我这肚子,”
尤氏也便笑了,道,“也不过说着顽罢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也只好渐渐看罢了。”
那凤姐现在内心想是倒是:宿世贾珍为了可卿丧礼风景,都舍得给贾蓉捐个五品龙禁尉。现在贾蔷好歹也是他亲生的种子,又是要议亲的要紧关隘,不怕他不肯掏银子。蔷儿那孩子倒比蓉儿强很多,能替他捞多些好处天然要提一提的。
尤氏笑道,“天然是想你战役姨娘了。昨儿家里得了些上等的茯苓霜,我想着小月的技术最巧的,就拿过来一些,待得空使她做些茯苓饼,又好吃又能补益。到时托赖我也跟着尝尝。”
尤氏道,“左不过是那几家。只是都是替他们旁支的亲戚提的,都是些小门小户的蜜斯。我瞧着也不是非常中意。过了这个年,蔷儿现在也十七了,好歹是在我们府里养大的孩子,我和你大哥哥都操心他的婚事,也想给他找个好人家出身的,模样脾气都要好一些的女人,偏就没有合适的。”
平儿也笑道,“方才已经命小月去制茯苓饼去了。大奶奶莫若再等一等,吃了饭再走不迟。”
这意义就是你们都远不及黛玉,没甚么可说的,不必磨牙了。湘云听了贾母这么说,只看一眼宝玉,便不再说话。
说的平儿站在一旁不觉红了脸,道,“奶奶们好好说着话,偏又扯上奴婢来了。”
何况尤氏也是个聪明人,固然并不晓得贾蔷竟是贾珍的亲子,但平日里冷眼瞧着,贾珍待贾蔷的情分,只比待贾蓉更好些,内心也悄悄的有个计算。她本身娘家式微,自嫁过来便是瞧着贾珍的神采谨慎行事惯了,天然对贾蔷也就更操心些了。
凤姐眯着眼,道,“你瞧着她那小模样,那边珍大爷可还看得上么?”
尤氏道,“我也是这么和你大哥哥说的。只是蔷儿也不是非常肯读书的人,我看要进学只怕也难,莫若捐个功名在身上的好。”
平儿忙道,“奶奶如果如此说,奴婢真真受不起了。”
薛阿姨和宝钗忙过来看视,见他并无大碍,只是脸上青了一块,甚是丢脸。薛阿姨便心疼道,“早教你别和那些人混在一处,你偏不听,非要吃个亏才罢。”
尤氏也笑道,“不过白说一句笑话罢了。”
说着世人都看向宝玉和湘云。他两个正在贾母身后小声说话,无妨听贾母说了这一句,湘云便笑着扑在贾母怀里,道,“老祖宗又说我们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