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她一个妇道人家看住儿子只怕是做梦。加上薛蟠返来又刺激了她一回,薛阿姨忍不住就跟女儿和盘托出……想让夙来懂事又很有些见地手腕的女儿跟她一起看住薛蟠。
同时列席的另有林海的岳父和他两个舅兄。
妇道人家,老是头发长见地短!若不是还得希冀舅兄,他定要好生跟他媳妇说道一回。
但过得去归过得去,他总得想体例让舅兄、妹夫乃至贵妃娘娘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他为官多年没功绩总有苦劳。并且有一点他也问心无愧,他在工部诸多官员当中算是很廉洁的。
王夫人越想越是悲从中来,抹泪问道,“你妹夫如何也不问一问?”
跟着他的长随见老爷大半天阴沉着脸,俄然展颜,想必是想到了好体例……平心而论,荣府这么些年除了元春封妃再无甚么丧事,可……也一样没甚么好事啊。
实际上这阵子老爷宦途不顺,还就是因为哥哥开罪了肃端王。王夫人本身尚且对哥哥连累自家而心生不忿,跑去哥哥家中替贵妃传话,哥哥不在家不说,嫂子也没给好脸……几次不快加在一处,王夫人固然没法当着老爷把抱怨娘家的话说出口,但却非常承认老爷的心机。
但是薛蟠从不知感激不说,进京后整日里花天酒地,关头是薛蟠新交友的纨绔们良莠不齐,有几位对王家但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歹意。
归正贾政回到家里的时候也完整想开了,可王夫人听到“凶信”几乎心脏病都要犯了……
袭人也为此担忧了些光阴,作为宝二爷的大丫头她倒不是不怕放出去,但是锦衣玉食随心所欲的日子指定是没了!
王夫人与王熙凤姑侄俩在狠辣判定上并无二致,但王夫人比王熙凤更加贤惠,在完整对丈夫绝望乃至绝望之前,她行事还是常常“以夫为天”的。
恰是因为这一个下午想得清清楚楚,贾政才更加难过:本来得过且过也就罢了,现在逼得他不得不面对实际……天然不免心灰意冷……那么一阵。
王夫人大惊失容:她再对朝中之事一窍不通,也晓得亲哥哥王子腾是要上朝的……老爷身为贵妃之父,一品官的妹夫,为几万两的银子就让御史参奏了?!
宝钗固然对内里的事情晓得得未几,但能从蜜斯妹那边听出点门道:娘舅跑官,老是要银子的。
可惜贾政现在这番老神在在,看在王夫人眼里就是破罐破摔:丈夫是甚么为人,她恐怕比贾母更清楚。最让她心力交瘁的是,老爷帮不上忙,不管是帮衬亲哥哥,还是提携后辈,乃至赚银子也无能为力,唯独费钱是把妙手……
宝黛争锋未曾呈现,那么远不如原著里那般备受追捧的宝玉也就不那么自视甚高:起码他自我感受没那么杰出,性子更加暖和,但是待黛玉与旁人分歧这一点仍然故我。
他媳妇跟小妹分歧,哪怕小妹去了,这股子怨气都要挪到外甥女黛玉身上,但是在黛玉身上没能出气,又转到妹夫这里……之前贾政是懒得管,再说舅兄总比妹夫品级高,出息好,现在……将来不成定论,贾政说甚么都不准他媳妇胡来!
贾政这番心机王夫人一概不知,只是感觉老爷仿佛也对哥哥生出了些不满……
林海健在,黛玉跟宝玉还是情义相投,但黛玉可不是非宝玉不成;又因为元春封妃以后,荣府并未显出蒸蒸日上之态,薛阿姨和宝钗也另有筹算……
话说林海本该趁热打铁跟女儿聊一聊,成果因为事情太多没抽出时候来:贾政被参不干他的事,但他的座师之一,从西北来到都城述职的陆大人在面君后“呼唤”在京统统故交与门生,他天然应邀得列席。
袭人的确愁死了:她家二爷还一团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