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我,“不费事,大夫就在楼下,三爷也叮咛过了,等你醒了叫他来看看。”
来人恰是豹三爷陆兆祥。
他把药瓶收好,然后看着我笑,“傻丫头,又不是乱世,哪来那么多打打杀杀的,只是偶尔碰上要脱手的时候,才跟着出去一两次,平时很闲的。”
他不肯意带我一起走。我内心一紧,咬着嘴唇看向豹三爷。此时现在,我和腹中的孩子性命都依托在这小我的一念之差里。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神采,眼神似鹰隼普通,仿佛要穿透我的身材。
我低头看向他的手背,一年多之前,我曾经在他手背上咬了一个深深的齿痕。而现在,齿痕犹在,在那齿痕中间却又呈现一道很深的,看起来像刀疤的印子。
他沉默地看着我,目光庞大,仿佛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可喉结动了半天,终究还是甚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他大抵也明白,现在我们之间固然已经没有了叶老虎的隔绝,可横亘的东西却比一个叶老虎要多很多。
他抬开端来,“嗯?”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豹三爷这黑老迈的风采,他带着陆耀恒和陆锦心兄妹,举头阔步地在前面走,神情就跟穿过自家的菜地没甚么两样,大抵是对本身的部下非常自傲,完整不把那些拿刀拿枪的保镳放在眼里。而苏正烨因为背着我,也跟在了豹三爷前面。
我不忍心吵醒他,可我略微动了一下,他就已经发觉,“兰心?”
我晓得他们这类跟着豹三爷做打手的,身边必然都不时候刻备有伤药。公然,苏正烨见说不动我,略一游移,只得扶我趴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先用碘酒略微清理了一下,然后把瓶子里红色的药粉一点一点谨慎翼翼地敷在我伤口上。我的伤口面积太大,他只得用纱布把我全部身躯都裹起来,最后在胸口打了个标致的胡蝶结。
他的行动很利落,一看就晓得是常常措置伤口的,不知怎的,我看着他谙练的姿式,内心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