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善于的莫非是精力节制？不对啊，如果能够把持她的话，直接让她把刀交出去不就好了吗？为甚么要让她做这么可骇的事？
满身都被玄色长袍包住，只暴露眼睛的人形怪物高耸地呈现在她面前，他问道：“你想要救他们吗？”
从一团黑雾中还能辩白出披垂着棕发的脑袋，死鱼一样的灰色眸子烦躁地转动，这就是死去的殉道者路易斯的幽灵吧。
她呸了一声，道：“把你揍一顿，你就会乖乖救人了！”
“……想、想、想！”她嗓子沙哑到说不出话，只能用力地反复这一个字。
杀掉火伴的痛苦、悔怨、惭愧让她靠近崩溃，只要做点甚么才气持续呼吸，胸口因狠恶活动而堵塞疼痛，内心深处却巴望再痛、再痛一点。
她涓滴不为所动，她底子不敢再呆在队友们的尸身中间了，现在独一的目标是追上面前的幽灵，让他脱手救人。必须让他们活过来，必须让海螺活过来！
他脸上微微一红，呆怔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搂住她的背，悄悄拍了拍，“如何啦？是不是做恶梦了。”
她的答案是――救活他们！
“嗯！”她重重地点头。这是一向以来放纵她、宠溺她、庇护她的人，她如何能够伤害他？
目睹黑光明灭，长刀已砍向墙面――
举着刀的季灵苏眼神过分骇人，带着暮气沉沉的专注、当真，和不达目标不罢休。
这时，怪物的气味靠近了她――
“季灵苏，不要惭愧，好好活下去。”海螺眼中带泪地浅笑着道，他身上纵横了好几条猩红的血口，说话的语气却连一点指责都没有。
为甚么不让她也去死？
“诶，她醒过来了。”落月的脸离她很近，近到她看清了对方的下颌长着一颗小痣。
季灵苏眼睁睁看着他呼吸停止，刀仍然紧握在她手中。
“你是在骗我，我把刀给你，落空了操纵代价，你会把我也杀掉吧？是你节制了我对不对？”她竟然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心虚，连她都骗不过的人，难怪只能躲在暗中偷袭。
“幻景是甚么意义？我把刀放在背包里也不可？”
随后，季灵苏挥刀！
他的滚烫体暖和新鲜心跳让季灵苏的泪水冲出眼眶，吧嗒吧嗒落在他的手臂上，她伸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哽咽着道：“我……我觉得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心脏收缩，本来是极可骇的怪物，现在却变成了她独一的但愿。
她眼睛也不眨地盯着他，道：“救人！不然我毫不放过你。”
一双经常闪着光的眼睛，被负面情感淹没，如同堕入了池沼里，暗沉得可骇。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