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盖上沾满潮湿的积雪,侍女忙跪在她身前,用洁净的绢帕擦拭。许是在雪中冻了太久的原因,手指冻得生硬发紫,动手失了分寸,弄疼了她。
感遭到环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监禁着她的身材,体温逐步爬升,很较着这是一种含混升腾的信号。
君雯也常常来她宫中闲谈,但常常提及王良时,她总会奇妙的避开话题。
她撑着身材从软榻上坐起,看着他:“皇高低朝了吗?”
他将酒注入盛了冰雪的青花瓷杯,上好的女儿红,融了冰雪的凉,竟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顺手提起石桌上的酒壶闲逛了下,壶中叮咚声作响,另有半壶的酒液。
君修冥淡笑着,挑了衣摆在她身侧坐下来:“嗯。”
“嘎吱”一声,窗棂被推开,砭骨北风劈面而来,打透了安笙身上薄弱的丝衣。
鸳鸯狠狠的瞪着他,讽刺道:“半斤,你有甚么好对劲的。别觉得你的心机我不晓得,当初不要脸的去沟吟皇上,还不是落了空。现在还要服侍皇上最宠嬖的女人,看着他们恩爱,你内心是不是很难受?”
君修冥轻叹一声,接过半斤手中油纸伞,而后摆手让她退下。
她下认识的打了个冷颤,目光涣散的落在窗外,窗外一片白芒,天与地仿佛融为了一色。
而白雪皑皑当中,那抹高大的身影还是夺目,他仍坐在桌旁喝酒,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空置的酒坛。
鸳鸯盯着她,又是一声耻笑,“那又如何,起码本宫现在是一宫主位,是皇上的女人,你呢?连陪睡的资格都没有。你不过是个溅婢。”
鸳鸯却哼笑一声,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家。
安笙美眸微眯,清清冽冽的笑,泛白的指尖指在心口的位置上:“在我沦亡在皇上和顺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故意了,又如何会心疼呢。”
安笙蹙眉看着他,却见他又忽而一笑,真是善变的男人。
一晃便是两月,年关将至,夏季里最冷的季候,连着下了几场大雪。
安笙不断的挣扎,却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
他动手不轻,安笙的手掌模糊作痛着,而他漂亮的侧脸纤细的浮肿,唇角挂着一抹血丝。
一旁石桌之上,茶水早已凉透,杯中落满积雪。
他抱着怀中的小女人,又是无法,又是心疼。哭出来就好,雪霁晴和,统统都会好的。
而本日,直到日暮西沉,那抹熟谙的身影还是没有呈现。
小鹿一样的眸子,怯生生的,酒醉的脸颊带着绯红的色彩,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咀嚼。
“啪”的一声脆响后,安笙终究有了反应,她展开了眼看着他,眸中尽是不成置信。
而安笙的目光还逗留在方才的位置,上前走了几步,却发明已然没了人影,这才回道:“在宫中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墨眸,翻滚着乌黑的旋涡,底子照不进一丝亮光:“你就这么狠心吗?是不是朕冻死在内里,你也不会心疼半分?”
梅儿入殿,抱着狐裘走出内殿,却见君修冥由远及近,徐行而来,本日他并未穿戴龙袍,反而是一件素雅的月白锦衫,狷介冷傲,几近与雪融为了一色。
现在,她被在莞宁宫中,拿着金银珠宝,既不能吃,也不能喝,要来反而是累坠。
他轻拥着她,和顺的安抚:“乖,别哭了,朕说过朕会一向陪着你。”
安笙终究没法哑忍的甩开他的手,嘶喊了声,“君修冥,你够了没有!”
天井深深,飘着细碎的雪花。
安笙不语,却在石桌旁坐下,学着他的模样,倒了杯雪酒,抬头一饮而尽。
安笙开端不循分的挣扎:“君修冥,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