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心中苦笑道:“子厚,你我为忘年交,明天拿你出来做挡箭牌,也莫怪我了。”本来苏轼性喜交友,为官渐久,便当用沐休之日,交友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君子。此中,苏轼专门去皇家大学拜访了张载,与他扳谈很久,两人相互印证,引为了忘年交。时年苏轼二十有六,而张载却已然四十有三了。
苏轼听了,迭口否定道:“老丈谈笑了,若我有功名在身,又如何会周游天下,无所事事?鄙人鄙人,不过是一介举人罢了,本年春闱不中,才到处周游,想宣泄一番苦闷的表情罢了。”
宋老爷连声说道:“本来如此,那敢情好啊!来人啊,笔墨纸砚服侍!”
苏轼非常惊奇:“老丈,你也晓得张贤人的大名?”
宋老爷闻言,哈哈大笑道:“便是能通过州试,也很不错了。起码公子的才学,是比老身大很多了。唉。老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可否答允?”
宋老爷苦笑道:“老身有甚么好拜的,不过闲云野鹤一只。这把年纪了,都一只脚踏入了棺材。若能看到孙儿金榜落款那日,便是死也瞑目了。”
苏轼脑筋急转,俄然灵光一闪,心道:“有了!”当即说道:“老丈,鄙人才疏学浅,实在担不起这等重担。不过,鄙人晓得一现当代上大儒,或许能荐令孙,拜入他门下。”
秦明听了这话,未曾放松过的神经再一次紧绷了起来,与其他学员对视了一眼,一旦有甚么风吹草动,先制住这老头再说。不过,听这老头说,他做过范仲淹的亲兵,想必也是有武技在身的,恐怕此举得破钞一番周折才行。
想到那两个如同画卷中的孩儿,梳着两个发髻。红唇白肤的,就像神像里的哪吒一样,苏轼也是很喜好的。只是实在不能承诺面前这宋老爷,毕竟他一来没教过人,二来又没时候教人,万一误人后辈了。如何办?
苏轼叹道:“若天下人,都像宋老丈一样见地,那天下何愁不承平?”
听得出宋老爷言语中的拳拳之意,苏轼一时候也不晓得如何回绝了。怎何如,他并不是甚么举子。现在忝为钦差,奉旨查办拐卖儿童一案。公事在身,又如何能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