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运疏忽身后的长枪,信步走回堂中,说道:“朱大哥倒是经常提起你来,不晓得你对招安,如何看?”
陈方运身后的喽啰一听,不乐意了:“姓白的。你说朝廷雄师,别笑掉我们大牙了。谁不晓得,朝廷海军连我们雪山会都打不过,还雄师呢!前些年,朝廷海军两万多人,还不是叫我们清算了吗?”
说话的雪山会喽啰,看起来另有点职位,上前一步,提着朴刀喝道:“姓白的,你说谁是鼠目寸光?”
听了白通榆的出色阐述,陈方运忍不住鼓起掌来,叹道:“本将来虎头峰之前,卢批示便说了,白兄弟是小我才。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概是三国诸葛孔明,也不过如此吧?未出茅庐,便晓得三分天下,本将算是服了。”
雪山会的喽啰齐声大呼,正想突入后堂的时候,却见浑身鲜血的单财,一脸杀气地提着万砼的头颅转出了后堂。把万砼的脑袋往地上一掷,沉声说道:“万砼已死,谁还不平?”
白通榆轻摇着羽扇,说道:“谁还想与朝廷对抗,谁便是鼠目寸光。哼,当今圣上发愤荡平寰宇,创建不世功业,这件事,世上有见地之人,都晓得。前不久才力挫契丹,提振士气。现现在清算厢军、禁军,摆明是兴强兵之策。大顺兵锋所到之处,又岂是一个小小梁山川泊能挡的?不过是破钞两三年光阴罢了,梁山川泊迟早会归于王化。当今圣上还未及弱冠,便有如此魄力。过得两三年,我等又拿甚么和朝廷对抗?此际,唯有招安一途,才是正道!”
单财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义气?义气值多少钱一斤?俗话说得好啊,报酬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弟兄比你聪明多了,他们起码晓得,万砼不会活转过来。莫非大师要为一个死人卖力不成?我说这位兄弟,你想得也太天真了吧?”
白通榆站起家拱手说道:“恰是。”
“大当家!”
雪山会的喽啰,面面相觑。不过,老是有不怕死的人,站了出来,指着单财的鼻子骂道:“单财,你这个吃碗面反碗底的东西,背信弃义!我们大当家诚恳邀你同谋大事,你却连同朝廷,殛毙我大当家!弟兄们,大当家的待我们不薄,我们杀了单财,为大当家报仇!”
而现在,虎啸堂外,陈方运眼中底子就没有那些端着长枪的喽啰存在。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坐着,好整以暇的白通榆,俄然开口道:“你就是阿谁甚么白……朱全垨的智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