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人们不再挨饿,那有多好啊!”春蕙神驰着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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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我这一辈子,老是跟着少爷,少爷让春蕙做甚么,春蕙就做甚么。当然,做如许积善的功德,春蕙更是情愿了。”春蕙微微一笑,她感觉娄言山如许一个男人,她实在是跟对了,不由感受幸运起来。
“那是我祖上因为军功,太祖爷封的。”欧阳感觉更是逮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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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不好受,少爷,”春蕙说,“我在想啊,我要不是卖给万家庄的万家杭,而是卖给了相距不过两里多地的十里铺的欧阳豪杰家。明天在这个院儿里遭罪的就是我了。再说这些打人、杀人,抢人、糟蹋人的杆子兵,他们之前也不见得是这么坏吧。大多数本来也是老诚恳实的庄稼人。是实在将近饿死了,才铤而走险,出来造反的吧。是甚么把他们变成十恶不赦的恶魔呢?是老天爷吧,老天爷不晓得为甚么被人类获咎了,活力了,才降下灾荒。让好人不是遭罪,就是变成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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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一边喊着,让院墙上的庄丁不要打枪,一边被背后的喽啰推着往院墙上面活动。在这些人的前面,是好多抬着梯子的一枝花的新弟兄。院墙上的欧阳豪杰的庄丁,本来正筹算用鸟铳迎头痛击来犯杆子兵的,俄然听着如许的喊话,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伸出脖子去看,仿佛火光中往院墙这边来的,是本庄子里的乡亲,就不大下得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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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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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吃紧忙忙地跑到一枝花的身边,对他私语几句。一枝花俄然神采一变,不睬欧阳豪杰,敌部下的人说:“塌兄弟带着二签子的步队迎敌,尽量阻延时候。三签子和剩下的弟兄从速往车上装粮食和财物,来往的方向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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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刚插手一枝花杆子步队不久的新弟兄,艰巨的苦战不可,但是打顺风仗气势很大。个个怀着打进院子去发财的胡想,浑身是劲,口里狂喊着“杀呀,杀呀,”像潮流一样地朝着院墙涌来。
接着,一枝花朝着欧阳豪杰说:“我问你,欧阳大人,你说我们是贼。你这庄园内里,人们饿得没有吃的,饿殍满野。你这庄院内里,仓里的粮食捂得都发霉了,你都不开仓济赈。你这个心肠不是比做贼的,还黑心非常?我问你,你的这些金银财宝,这些满仓的粮食是那里来的?不是做贼偷、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