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秃顶不假思考说道:“船长,别的我不晓得,我只晓得――鱼分开水,会被人吃掉。”
他虽心下已有决计,却总要听听大师的定见,特别是汪东城的定见。
“不错,也有这一层考虑。”杨长帆毫不否定,“寄父是重信重义之人,胡宗宪可向来不是,妒我手拥奇才徐渭,三番五次侵犯于我,终是逼徐文长随他一同害我,我与此二人之仇不共戴天,岂能登陆?”
故事中,宋江的态度与面前的船长何其类似!
胡宗宪毕竟只是个传话的,关头还是嘉靖有没有真点头。
信中,胡宗宪表示他已压服世宗,承诺了汪直的两个前提――封王、开海,现在只等汪直登陆,接管皇上的圣旨。
“是汪东城……”毛海峰赶紧改口。
世人纷繁点头,杨长帆这话说到了关头。
“嗯,秃顶。”汪直心下稍安,望向赵秃顶。
通信两年,外加罗龙文数次来访,汪直早已悄悄心动。他到底是个贩子,回籍封王,光宗耀祖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归宿,至于远在浙江的妻儿长幼,更是他独一的顾虑。
但汪直讲信义是真的,就此严视四周:“诸位皆跟随本王多年,此后休再让我听到方才海峰说的阿谁名字。东城为本王安然考虑,满心热诚,谁也不关键他。”
“引经据典也不讲求清楚,那就是个瞎编的故事。”毛海峰冷言道,“再者说,也没个高俅不是?”
“信中可说了,世宗已允。”
“寄父为大师的归宿考虑,东城了解,但万不成操之过急。所谓秘旨,不亲眼所见,万不成信。”
毛海峰阴阳怪气道:“如何,是不是怕寄父走后我难堪你?怕甚么,我应过寄父放下兵戈的。”
有人点头,有人苦笑。
杨长帆看着这场景,心中竟然想起了当年看的一出电视剧,水泊梁山,宋江聊诏安的时候,大抵也就是如许了吧。
“好的,我不勉强。”汪直随即望向了杨长帆,“东城,像秃顶一样,有甚么说甚么。”
“为何非要本王死?封王开海,东海平乐安康岂不更好?”
“嗯。”汪直早已推测赵秃顶的态度,“这么说,你会留在这里?”
“船长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