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悯芮被按在地上,苦笑道:“还是英英反应快。”
军士们立即将家眷十足按在地上,赵同上前一把按住汪滶,命令其他军士下海去抓。
“哦……”汪滶转头望去,恰是杨必归,“必归啊,歇息的还好么?”
正说着,船俄然颠了一下子,转舵向西,前面海员冷静转帆。
苔湾府,一片慌乱,每时每刻都有船只出海向北或向南流亡。
被压在地上的人中,一老妇闻言怒道:“呸!!!!老贼!!船长不该信你!”
“断交投海,宁死不被俘,免得他相公将来投鼠忌器畏首畏尾。”
“那她就没有孩子么?”
“胡总督忠心为国!你阿谁爹才是贼!你才是小贼!”
呼喊之间,却见一具尸身被抬了出来,两位兵士将尸身抬到舰侧,直接掷入海中。
杨必归头晕目炫,嘴里尝到了血味,手一抹,尽是鲜血。
此时,却突见一女子摆脱押送,奔到船边,想也不想跳下海去。
杨必归愣在原地。
何心隐在旁道:“殿下,船长早有安排,三路大敌,恐难尽守,夺东洋,守南洋,弃苔湾早在打算当中。”
“啊。”胡宗宪瞻仰蓝天,一声长叹。
杨必归眉色一厉:“老贼!你!”
苔湾府沦亡后,不知为何,东海海贼立即又猖獗起来。群贼无首,四海之贼再度在此集结,避开重兵福建,屡袭广东、浙江。只两个月,便又回到了胡宗宪在任当年的气象,福建大兵不得不再向四方抽调,被各路海贼牵涉游击。
“没体例,三线都是大敌。”杨必归无法道,“何先生说天下精兵都调来对于我们了,成果让他们扑了个空,这也没甚么不好。”
杨必归大怒,愤而上前:“谁敢动我娘?!”
俞大猷不由热泪盈眶。
次日晨,俞大猷命令攻岛,却见澎湖已成空岛,再登苔湾岛,徽王府亦早已弃岛,官僚军士四散而逃,他却欣喜地在苔湾府中找到了当年徽王府俘虏的浙江官吏家眷,此中包含他本人的妻儿。
“胡宗宪。”翘儿抱着杨必归道,“你若还念及长帆的恩典,就不要再多话,让我们自行住在舱内。”
“该来的,还是来了。”汪滶神采有些颓废,但杨长帆也早推测此,他只是感觉,就此放弃苔湾,过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