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公于寨,遣其父,日授技,以待父归。
二子曰:“持恒如一,以待有遇,以执破愚,终必有获。智不敷者,艰勤恳进,此乃‘读书百遍,其意自现’之理也。”
公又助以侗寨大杉,不言本利,民宿赖之得成。
公大乐,是夜即以女妻之。
农大之人闻公德,皆敬,赠公以蛙棚。
然欲求穷竭,虽孕幼皆杀之,忤山规,公大不豫。
或欲治其罪,然悬天崖猿攀鸟渡,亦有不达,其途可畏。又公为少数之族,有政策。事遂寝。
三日回门,长生醉,与公格练,始悟公技精绝。前番得妻,乃公成全也。
庇护区立,诸法多从公之议。
公始识皮公之能,益赖重之,峒人亦以皮公为家人,殊亲厚。
即长,父没,峒人共推公,立为主。
皮公命侗寨以欢迎为事,其年户入三十万有奇,由是富甲诸乡。
皮公田,阿音启公,公送稻种,并使子媳峒人助耕。
二子曰:“公短于开辟,寂静守成,殊非治才。以自无学,则以学必为离贫之道,亦殊不智。然直旷任侠,性急公难,允而忘我,贫而有守。其不待学而后知,是为至德天成者矣。”
院士来察,公为导,夜寂闲谈,知苗峒有山规,细问其详,大惊:“未意庇护区早立千载。紫猇得存,岂唯天幸,殊赖人力哉!”
音初为亭长,携皮公上崖,皮公以短刃献。
长生习五通拳,亦悍,鼓勇而进,得入闺闼。
苗乡因而始富,公与皮公计,言送寨童退学事,皮公深然之,入县白令。
诸匪皆笑,李二毛子独爱其智。
“如公与音者,即无皮公,终必积畦步乃至千里。是故非悬天寨赖皮公得兴,实李家沟赖音得兴也。其事岂偶尔哉?岂偶尔哉!”
早六岁时,曾与父携资货过悍匪李二毛子寨,李二毛子沥酒三筒,以难之。
而终夜长起盘桓,殊不安席,嗟吁很久,已见天光。
公豪侠自任,峒民但有忧患,未敢求父,皆白公,公视若己任,好义急公,其年虽幼,然峒民钦服。
对神位跪枯夜,至旦,召音曰:“使囡能以学脱樊笼,祖无怨。勿以幼志为绊,但有阔别之机,慎宜惜之。”
公喜,以皮公类己,然未识皮公之能,但以音有托,大慰。
闲搜蒿蓬,集鸟卵,育之及壮,放释山林。
公乃年蓄五猪,遇节腌之,然嫡亲者亦不得食,留为侗寨缓急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