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粗使宫女顿时喜得眉开眼笑,不住叩首:“奴婢多谢公主汲引,今后必然勤心侍营私主,以报公主恩德。”

薛寄素接过崔泠递过来的毒酒,尚自懵懂,浅浅饮下一口泛着虎魄色光芒的毒、药,柔声道:“等来岁春暖花开,夫君陪我去山上看桃花,可好?”

十几年间,她眼看着薛家家破人亡,全族男女,三百余口,不分老幼,全都惨死在刽子手刀下。

当年刘皇后为崔、薛两家赐婚,为的是拉拢崔家、抵当孟贵妃一系,成果拉拢不成,反而引狼入室。

很快,宫女、内侍鱼贯而入,伏侍薛寄素梳洗。

头戴纱帽,身着红、绿两色罗衣的酒保从门外出去,看到薛寄素,脸上有些讶异,伏首拜道:“公主,您醒了?可要唤太医来诊脉?”

快意神采一沉,瞪了称心一眼,悄声道:“你这蠢货,公主殿下是堂堂金枝玉叶,余嬷嬷只是个和我们一样的主子,公主岂会怕她一个主子秧子?”

薛寄素冷哼一声,“你们叫甚么名字?”

说着话,眼睛盯着薛寄素,等她发话。

西宁和南吴以连绵起伏的雪山为界,两国都城相隔千里之遥。

“奴婢春芳。”

快意神情冲动,朗声道:“奴婢服从!”

而后崔家蒸蒸日上,乃至模糊有几分和孟氏分庭抗礼的气度。

酒保不肯走,梗着脖子,似笑非笑道:“奴婢看博古架上那只玉碗好生精美,归正公主用不着,不如赐给奴婢吧?”

一晃仓促十余载,薛寄素的灵魂拘束在永宁侯府的四周,百无聊赖之下,只能在京师的各个角落浪荡盘桓。

没想到多年的含辛茹苦,最后竟然只换来一杯穿肠毒、药。

薛寄素嘴角一弯,这个叫快意的,倒是机警:

刘皇后的宗子亦被孟、崔两家合力拉下太子的宝座。

既然已经死过一次,她就没甚么可顾忌的了,非论如何,薛家一族的血海深仇,必必要报!

粗使宫女中的一个当即叩首:“奴婢三生有幸,能得公主赐名。回禀公主,方才出去的使女是希芸,长春阁的甲等宫女。”

伉俪一场,生前,崔泠孤负她的交谊。身后,还不让她安生。

大抵这位公主平时不如何受宠,酒保的态度算不上恭敬。

他明显晓得她不喜好梅花。

薛寄素清楚是西宁人,如何一眨眼,竟到了千里以外的南吴国?

薛寄素眉头微微一蹙:这酒保,好生无礼,竟然敢威胁堂堂公主?

她做惯了孤魂野鬼,偶尔还会甜睡个十天半月,乍一下魂归附体,只觉满身高低,每一处都酸痛非常。

可不知如何的,薛寄素的灵魂飘飘摇摇,始终围着永宁侯府的东院打转。

西宁国盛产芙蓉花,玩物器具,多以芙蓉为纹饰。

可叹薛家满门忠良,祖祖辈辈为西宁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因卫文帝的偏听偏信,落得一个烟消云散、暗澹结束。

“殿下,希芸仗着她养母是长春阁的管事嬷嬷,平时对我们这些低等宫女又打又骂,还剥削我们的月银,奴婢们敢怒不敢言,求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语气里尽是希冀和奉迎。

薛寄素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绽出一个欢乐的笑容,毒、酒就要了她的命。

称心眼看快意一眨眼就成了二等宫女,急得抓耳挠腮,顿时有些口不择言:“殿下,如果余嬷嬷晓得了,可如何是好?”

薛寄素终究明白,本来那些姨娘妾室,崔泠一个都不喜好,他的意中人,一向都是孟巧曼。

但她没有想到,崔泠会亲手毒死本身。

可这间内室却非常陌生,既不是她未出阁前在国公府住过的绣楼,也不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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