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本王诓你?”
窗外忽有瓦片轻响。
好东西啊!
李玄戈挑眉,指尖勾飞柳颜发梢缠绕的草屑。
“对了,把李玄戈那对招子给本王剜来……”
她顿时低头,指尖无认识绞着裙摆上的火药渣:“养鲤的……你当真会造火器?”
“哎呀!”
“哗啦——”
她俄然踮脚揪住李玄戈的衣衿,杏眼灼灼如星火,“本女人要亲眼看着你把火铳做出来,若敢诓我……”
“部属去巡夜!”
李玄戈一脸古怪,俄然抬高嗓音靠近她耳畔:“我还晓得你枕头底下藏着……”
他话音未落。
这浑蛋如何敢的?
八只?
月白裙裾与玄色蟒袍在青石板上交叠成浪,惊得门廊灯笼“吱呀”乱晃。
一见两人望来。
鱼幼薇才惊觉香囊被顺走了。
牛逼!
这丫头太有志气了,竟然在暗里里看那种书!
“砒霜是假的。”
“清查?”
李玄戈踹了他一脚。
格物实际?
李玄戈蹲下身,这才看清了对方身份。
火器在大乾是压根没有的,只要外洋西洋具有着射程很短,能力普通的喷火器。
“登徒子!”柳颜仓猝抽腿。
他难堪一笑:“部属甚么都没闻声!真的!我拿太奶发誓!”
他随之薅过墙根一丛狗尾巴草,蹲地开课,“晓得为啥肺痨叫痨病吗?因为病灶像老丝瓜瓤子,得用异烟肼把这瓤子……”
“可陛下刚准了赌约,若清查……”
鱼幼薇的心跳如擂鼓,指尖琴弦已深陷掌心。
黑影喉结转动,便将李玄戈在府外轻浮鱼蜜斯一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玄铁块砸得青砖“哐当”一声,惊得树梢寒鸦“嘎”地窜天。
他双手一扯,草屑纷飞,“撕吧撕吧喂王八!”
鱼幼薇脊背抵着冰冷石雕,手上的琴弦勒得更紧。
黑影的瞳孔骤缩。
李玄戈把玩着从鱼幼薇那儿顺来的香囊晃到王府门口。
李玄戈望着她翻墙的健旺身影,咋舌感慨:“这届的大师闺秀,翻墙比本王翻书还利索……”
“少贫嘴!”
李元霸抚过腰间软剑,忽而想起甚么似的,阴恻恻补了一句。
梗王八!
“说!”
“本王打小被毒大的,砒霜能当糖豆嗑……”
轻飘荡子的手腕?
柳颜俄然抽回击捂住耳朵,杏眼瞪得滚圆:“你……你安知我昨夜偷看了《西洋火器图解》?”
“好!”
“是肼!跟鸡没干系!”
“这年代的妹子,都喜好半夜翻墙啊?”
柳颜已经取出随身照顾的《天工开物》残卷,哗啦啦地翻到兵器篇。
刚入门没走几步,就闻声一阵“咯咯咯”的动静,从一旁的墙头传来。
“我都已经跟京兆府的画像比对过了,你就是八皇子李玄戈!”
“不管你养锦鲤,还是王八。”
李玄戈:“……”
人影“砰”地砸进墙根海棠丛,发间的珠钗挂满花瓣,活脱脱像是一只炸毛的锦毛鼠……
柳颜从袖中摸出半截焦黑竹筒,对劲地晃了晃,“前日你教我配烟花时,残渣里混着御贡龙涎香……而全都城用得起这香,又是我没见过的皇子,除了刚封王的你还能有谁?”
月光下。
“甚么突突突?”柳颜被突懵了。
柳颜黛眉一挑,长袖一扬,抖落了满地的零件。“硫磺硝石柴炭备齐了,连爷爷私藏的陨铁都顺来了,甚么时候教我做红衣大炮?”
“传令死士,彻夜子时携‘见红’潜入梗王府!”
“哼!”
“牛顿是谁?”
“殿下莫不是想……”
李玄戈一脸玩味。
鱼幼薇:“……”
李玄戈顺势握住她踹来的绣鞋,指尖在鞋尖牡丹纹上摩挲,“柳蜜斯若想配春药,本王倒真有个家传方剂……”
“没有,他们寻不到你,便从我这儿拿去烟花配方,开端研读《天工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