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万宝斋要砸招牌喽!”
他绿豆眼一瞥板车上的“古玩”,腮帮子肉抖出三分耻笑:“几位,卖褴褛得上西市鬼街,咱这儿收的可都是前朝老货!”
李玄戈薅过算盘,一顿噼啪乱打,“九出十三归,利滚利,滚到七哥即位……”
林菊开的胖脸涨成酱猪肝,肉掌“砰”地拍案:“拿夜壶当贡品?当老子万宝斋是茅坑……”
存亡状墨迹未干,两人就画好了押。
“哪能呢?”
千户夹紧双腿,颤声道:“殿下,部属的传家宝差点变流星锤……”
“若我能证明这些是真货,你赔我一万两黄金!”
“你懂个锤子?”
林菊开一阵汗流浃背,“我顿时让人盘点,顿时给!!!”
林菊开!
老头气得山羊须打卷,“工部拨了三百斤的精铁,不是让你玩腌菜缸的!”
两日时候一晃而过。
他气得掀翻了整张紫档册几,玉骨折扇都“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你这是质疑七皇子造假,还是质疑他没文明啊?”
李玄戈嘲笑着摸出酒葫芦,往陨铁上“滋啦”一浇。
“你这膛线画得……”
讹了七皇子二十万两白银的梗王殿下,这两日竟破天荒循分了很多。
七皇子府传出茶盏碎裂声。
他咬牙切齿地一脚踹翻了太师椅,怒问道:“库房里还剩多少?”
好啊!
自从蒸馏器搞出来后,李玄戈就没让它歇一天,没日没夜地用酒搞蒸馏,为的就是这一天……
“且慢!”
“再看这冰裂纹!”
“噗!”
“客岁秋拍,七爷还夸过林掌柜眼毒呢!”
“你输了会认账!”
柳颜猜疑地靠近嗅了嗅:“光滑剂用酒?你当造火铳是腌腊肉呢???”
“亦或者……”
“砰!!!”
李玄戈抄起夜壶往案上重重一墩,震得茶盏乱跳,“这恰是七殿下如厕时御用的夜壶,您瞧这包浆——”
他指尖抹过壶口一圈黄渍,“啧啧,皇家陈酿的味儿都没散呢!”
这较着就是用七皇子的名头,想来这儿招摇撞骗啊!
下一秒。
李玄戈举起黑黢黢的铁管,管身歪七扭八缠着金丝,活像根烤煳的糖葫芦。
……
李玄戈挠头望天:“实验……总得答应有一点点偏差!”
“错!”
“成了!”
倘若本身说假的,一旦事儿让全都城都晓得了……
凡是在这一条街上混的人,多少都玩过古玩。
盗汗“唰”地渗入林菊开的后背。
李玄戈的眼睛一亮,踹飞满舆图纸扑向酒坛。
林菊开:“……”
谁给他们的勇气?
他俄然切近柳颜耳边,热气拂过她烧红的耳垂,“比如洞房夜扫兴?”
当天中午。
指尖蘸着碎瓷片上的血渍,在宣纸上狠狠划下几行字——
李砚卿的指尖掐进貔貅雕花的眸子子,翡翠碎渣簌簌而落。
李玄戈拔腿就跑,却不忘解释,“本王是去收买发霉的粮食,酿酒剩下的酒糟,恰好用来培养青霉菌!”
李玄戈“唰”地抖出字据,朱红大印晃瞎人眼,“七皇子亲笔'抵债五万两孤品',你说他会送假货打自个儿脸?”
柳颜捏着图纸的手直抖,“还没我养娘亲养的狸奴踩墨团工致!”
李玄戈冲她眨眨眼,转头对掌柜咧嘴一笑。
“掌柜的慧眼!”
“你感觉这一些孤品加一块儿能值多少钱,都一并收了呗?”
校场赌约?
“回殿下,库房还剩三枚铜板,说……”
已经爬上了屋檐的李玄戈,一把从屋顶上拿出陨铁。“您瞧这陨铁的纯度,配上本王蒸馏的酒精淬火……”
“助你个大头鬼!”
“借过借过!”
“非也非也!”
他舀起一瓢酒液往铁砧上一泼,火折子“唰”地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