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陛下厚赞!愧不能当,但求为陛下排忧解难。”陈寅听得嘉靖嘉奖本身,赶快说道。
此时的陈寅,心中惶恐、混乱。
“姬道长!”方才略展帝王之怒的嘉靖此时恭谨地执弟子礼,起家拱手道。
惯常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嘉靖天子,被昨夜都城中的事情扑灭了肝火,正在大声诘责陈寅这个锦衣卫都批示使和东厂提督李纯德:为安在天子脚下,国府衙司的近旁会产生江湖乱斗的血案?
“哼!你倒是觉悟得快。第五涛身为前任赣南游击参军,构造绿林豪杰称霸一方也就罢了,参与倒卖军器,私设制盐作坊,从朝廷手里谋私利!其罪当诛!”嘉靖愤然道,“不过即使严世蕃和这些绿林人诛杀第五涛有功于朝廷,他们胆敢在京师,在天子脚下挑动风云,极刑可免,活罪难饶!”
嘉靖捋了捋两肩垂下的长发,淡淡地看了一眼李纯德。
“退下吧!”嘉靖说完这番话,仿佛有些倦怠了,挥手斥退了陈寅和李纯德。
“严世蕃,罚俸半年,撤尚宝司职司,改任太常寺少卿,闲职不喜好做,那就去太常寺给朕学吹拉弹唱!”嘉靖恨恨地说道,“第五涛,第五涛,你说当初阳明先生为何收了你这么个恶劣部属!第五涛既已伏法,首恶已除,江湖事江湖毕吧!”
“臣(内臣)遵旨。”陈寅和李纯德应诺道。
要说昨夜大时雍坊的事情,陈寅是真有些气结,江湖乱斗也就罢了,非要在顺天府,在京师搞这些,搞也就罢了还弄出了性命,弄出性命也就罢了还不止一条。这严世蕃是要坑死本身啊!
“嗯~”嘉靖听了两人的说辞,方才还冲天的肝火仿佛消弭大半,又规复了参道时老神在在的模样,对陈寅的说辞不置可否。
“陈寅啊,朕记得你是成化十六年生人吧。”嘉靖押了口茶,依托在茶座上,缓缓地开口说道。
“陛下能忍住心中的杀念与怒念,停歇天然,将诸缘事归于其本身,万物不得侵。明日乃是北方星宿耀日,老道请奉扶乩,以陛下本日之仁德,神仙必会降恩,老道可代陛下多向诸仙求问。只是不知陛下这青词筹办安妥否。”姬道长抚须说道。
陈寅和李纯德分开的脚步声逐步远去,侧室里徐行走出一名道人,白发童颜,清癯白须,目含星光,眉凝千川之势,走到嘉靖近前后,倒是展颜一笑道:“老道恭喜陛下,修心道上表情再上一阶。”
嘉靖回道:“确是,每次严世蕃所写青词,神仙所答最合朕心,想是唯有严世蕃能解朕意,问之于仙。朕此次也是派他去太常寺多学学祭奠礼节的端方,今后能再有进步。唉,可惜严世蕃天生有疾,不然以他之才真该请神仙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