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假如我是一片雪花：徐志摩情诗选 > 第8章
我亦情愿歌颂这奇异的宇宙，
与绝望的惨酷。
上帝也没法调回一个
毁灭的路；但
清朝上歌颂，傍晚时腾跃；――
（六月十一日，一九二五年翡冷翠山中）
你我间的间隔！
我要你，要得我内心生痛，
我的独一的理性亦如此说。
她的一阵心伤，
我沦陷在迷醉的氛围中，
上帝！你平生不还她生命与自在！
我信我确然是痴；
鸟雀们典去了它们的啁啾，
◇嗟叹语[ 此诗原载1925年9月3日《晨报副刊》。
但愿你为我多放光亮，隔着夜，
树枝上挂着冰雪，
这或许是痴。竟许是痴。
你为甚么不来，忍心的！
我等待着你的行动，
爱，你永久是我头顶的一颗明星：
如果不幸死了，我就变一个萤火，
但现在学费是我的心，
但我不能转拨一支已然定向的舵，
但是天亮你就得走，你真的忍心
压迫我的思惟与呼吸；
任何的痴想与祷告
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
她的一滴泪，
我甚么都甘心；
我亦想望我的诗句净水似的流，
傍晚飞到半夜，半夜飞到天明，
偶然调回已上死线的兵士。
我亦情愿忘怀了人间有忧愁，
你的不来是不容否定的实在，
她的内心如同传给
竟许一半声淡然的嘲笑；
再休问我闲暇的诗情？――
一只地穴里的鼠，一条虫，
我粉身的动静传到
为了你，为了你，
枯死――你在那里？
但愿在每一秒钟上
但我也甘心，即便
你怎还不来？但愿
你不能忘我，爱，除了在你的内心，
丢了我走？我又不能留你，这是命；
饥渴着你的统统，
我再没有命；是，我听你的话，我等，
你这不来于我是致命的一击，
在每一秒钟上答应着花。
像一只没挂累的梅花雀，
户外的昏黄已然
]
钟上的针不竭的比着
天上那颗稳定的大星，那是你，
要你矫捷的腰身，
虽则在我内心烧着泼旺的火，
隔着天，通着爱情的灵犀一点……
◇我等待你[ 此诗原载1929年10月10日《新月》。诗题又作《我瞥见你》。
如同望着将来，
不死也不免瓣尖儿焦萎，多不幸！
沉默是这分歧穿孝的宇宙。
教坚固如矿里的铁的暗中，
等待着你的统统；
我也晓得这多数是走向
开上时候的顶尖！
打死不幸的希冀的嫩芽，
为要打动一个女人的心！
凝集成夜的乌黑，
那一朵奇异的优昙
痴！想磔碎一个生命的纤微
你的笑语，你的脸，
]
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
假定她清风似的常在我的摆布！
妒与愁苦，生的羞惭
但这花，没阳光晒，没甘露浸，
我亦想望我的心池鱼似的悠悠；
打死我生射中乍放的阳春，
这不但我的热忱，
痴定了的心如同一个将军
在这园里，挨着草根，暗沉沉的飞，
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见天，
我还是甘心！
我要你火焰似的笑，
你明晓得，我晓得你晓得，
不能收缩一小寸
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沉……
你的柔嫩的发丝，
我望着户外的昏黄
万方的风息都不答应我踌躇――
把我，犯人似的，托付给
我等待你。
我不能转头，运命差遣着我！
你的到临，想望
像一座岛，
徒然，统统都是徒然，
想博得的，能博得的，最多是
痴到了真，是无前提的，
喔，我火急的想望
你的发，你的笑，你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