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保走后,昭明帝冷冷看着孙尚书,沉沉问道:“孙卿家,传闻你与逸郡王往从甚密啊?”
皇甫敬德立即跪下应道:“是,臣谨遵皇上旨意。”他正担忧官官相护,让孙尚书这个大蛀虫逃脱他应受的奖惩,以是昭明帝的旨意正合皇甫敬德的心机。他可不在乎昭明帝此举是想将他推到朝臣的对峙面,有逼迫他做孤臣之意。
“臣有罪,臣有罪……”孙尚书伏在地上哀嚎连连,眼泪鼻涕糊的满脸都是,实在丢脸的紧。
内府令向出处宗室之人担负,现任内府令是昭明帝的一名堂叔祖逸郡王,此人是文德帝也就是昭明帝曾祖父最小的儿子,可称得上根红苗正,他只比昭明帝大十几岁,已年逾花甲,做了三十多年的内府令。这位逸郡王生母只是个小宫女,他出世没多久文德帝就驾崩了,以是逸郡王并没有被养成娇纵放肆的性子,相反他特别有眼力界儿,在奉迎历任天子这件事上,他做的比谁都标致,要不然也不能稳稳妥了三十多年的内府令,那但是让每一个宗室后辈都眼红的一等大肥缺。
就在文武百官对峙不住的时候,一上午没露面儿的高三保从外头走了出去,他快步来到昭明帝身边,先私语几句,然后一本厚厚的,墨迹犹新的册子呈到了昭明帝的面前。昭明帝翻开册子扫了一眼,用手指在册子上点了一下,向高三保点了点头,高三保躬身应下,很快退了下去。
皇甫敬德面色更沉,冷冷反问道:“姜大人觉得本候应当去找谁?去找皇上么?”
姜尚书被堵的面色紫涨,愤恚道:“归正我们刑部没有那么多牢房。”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史上前听旨……”昭明帝沉沉喝了一声,三法司的三位大人立即出班跪倒在阶下,回声听旨。
皇甫敬德转头看向公孙胜,笑笑说道:“贤弟还敢主动与愚兄说话?”
姜尚书吓了一大跳,立即惊呼道:“我刑部如何能哪般大的牢房,皇甫侯爷还是另找别人吧。”
皇甫敬德不奉旨抄家还不晓得逸郡王与孙尚书黑心到了这般程度,内心也憋了好大一腔肝火,他的定北军没有一回获得全数军饷,而掌管户部的孙尚书中家中浮财都有百万两之巨,如果连那些金银金饰铺面财产一起算上,怕不得稀有百万之多,凡是孙尚书的贪婪略少那么一星半点儿,定北军饿冻而死的将士就不晓得能救过来多少!以是皇甫敬德此时的气愤毫不比昭明帝少一丝一毫。在他看来流剐了逸郡天孙尚书之流都不嫌多。
皇甫敬德笑笑道:“晓得你不是,对了,你甚么时候下值,愚兄才得了一坛三十年的竹叶青,有空过来一起喝。”
“皇上,这是如何回事?不知逸王叔和内府官吏犯了甚么事?”一个身着郡王服色的中年站出来不解的问道。此人是昭明帝的堂叔献郡王齐书翰,他夙来与逸郡王交好,这才会壮着胆量站出来发言。
皇甫敬彰与皇甫敬显兄弟两人面面相觑,皇甫敬显急道:“二哥,母亲的陪房管事都在,要不从速叫她们把东西清算出来,爹有了春秋,可如何熬的住!”
“统统人犯总计两千七百余人。”皇甫敬德淡淡说道。
“这么多,本官如何点的过来!”姜尚书没好气的叫道,一张黄脸硬是气成了青色。
此时众臣再傻也都看明白了,不由大家自危,说来为官做宰的真正能做到清正廉洁的还真没几小我,谁没点子贪污公款贿赂纳贿的行动,不过是数量多少罢了。世人纷繁在内心计算自家自仕进以来统共得了多少不该得的好处,怎生想体例抹平了才是。
“姜大人,这是人犯名册,请您派人验明正身签下交代文书,未将也好向元帅复命。”黑脸将军瓮声瓮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