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过了两刻钟,管事们才连续交上了他们列出的票据,梁术每收一份票据便对着帐本细心查对,查对后做好标注,然后才交到齐景焕的手中。齐景焕看过梁术的标注就将票据放到身边的桌上,以青玉狮子镇纸压好。乐亲王太妃微微侧头看了看儿子的神采,见他神采还好,并没有甚么特别的怒意,乐亲王太妃这才没由来的悄悄松了一口气。
齐景焕沉默半晌,然后才低声说道:“娘,您对下人太刻薄了,那些人得陇望蜀,心都养大了。如许的主子再留在府中必成祸害,倒不如早早卖了,重新进人重树端方,儿子现在大了,转年就要结婚,将来王府也不能再象畴前那样整着封闭着,如果不将王府清理洁净,将来指不定会闹出甚么泼天大祸。”
比及统统的管事都交了票据,齐景焕看罢最后一份梁术的标注,他才淡淡的说道:“这些票据也不必再抄了,梁术,立即着人去唤人牙子,将这些管事一家子全都卖去北疆采石场,一个不留。”
高嬷嬷听到梁术点到她丈夫的名字,眼睛立时直了,半晌以后,她如疯了普通扑到高喜旺的身上,对他又撕又咬又抓又掐的,半晌工夫就挠花了高喜旺的脸,撕烂了他的衣裳。若非高嬷嬷还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她不定得骂出如何刺耳的话。
高嬷嬷转而扑跪到乐亲王太妃的面前,她说不出话来,只是能冒死的叩首。现在乐亲王太妃用的最顺手的就是高嬷嬷了,她看向儿子,缓声筹议道:“焕儿,要不先解了她的穴,好歹让她说几句话。”
乐亲王太妃心中极怒,底子不肯意理睬高嬷嬷,齐景焕也没理睬她,不过却对梁术说道:“梁术,似高玉杏如许身份的有多少,你盘点一下。”
“休夫?”乐亲王太妃皱眉低呼一声,高嬷嬷这一要求让她感受很高耸。在这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抱着走的社会民风之下,只是有男人休妻的,向来没传闻过女子休夫的。做女人就得从一而终,这是刻进乐亲王太妃骨子里的戒律。
齐景焕此言一出,除了梁术白苍等人以外,其别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乐亲王太妃倒了好几次气,才说出话来。“焕儿,这话是如何说的,他们不都列了票据承诺退赔所贪墨的统统东西么。”那些管事们和他们在场的家人们也都梆梆的叩首,哭天抢地的大喊告饶。
乐亲王太妃见高嬷嬷要撞柱他杀,不由吓的变了神采,一叠声的叫道:“快拦住她……我晓得你是个好的,原不是你的错……”乐亲王太妃一急便甚么话都往外说,坐在右边的齐景焕听罢,一双都雅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常日里他倒没有重视,这高嬷嬷还真是小我物呢。
在回泽芝园的路上,乐亲王太妃长长出了口气,降落的问道:“焕儿,这一回几近卖空了王府的下人,今后……”
齐景焕对劲的点了点头,这银安殿总算是平静下来了。他这才将那一沓票据推到乐亲王太妃的面前,沉沉说道:“娘,您看过便晓得儿子为何如此决定。”
齐景焕点点头道:“布衣不成私行卖买,将她们撵出王府就行了,详细的事情你罢休去办,不必有顾虑。”梁术从速躬身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