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云伯英的嘴唇动了动,一个沙哑粗糙的声音从他的嘴里飘出来,“雪儿?你就是雪儿?”
不然,她娘当年那么美,如何就看上了他?
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高低打量着云暮雪,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王语烟的模样。
自打到了边关,云暮雪一向胡想着她这个亲爹到底是甚么模样。在梦里,她的爹玉树临风,风采翩翩,再穿一身银袍铠甲,比起萧腾来也不差甚么。
萧腾感慨地看着这一幕,感喟一声,道,“大将军,雪儿,外头风沙大,到帐篷里说话吧。”
这么一想,云暮雪也就豁然了,当即就动容地喊了一声,“爹……”
她甘愿顶着这个躯体,去孝敬云伯英一辈子,也不肯说出去。
这么多年,云伯英过得很苦,明显有妻有女却不能归去。
她实在是太久没有感遭到这类被家人拥抱的感受了,说真的,她确切不晓得该如何和本身的亲爹相处。
多少年来,他常常半夜梦回的时候都会眼泪纵横,想着阿谁牙牙学语的女儿。
终究听到了这声梦寐以求的“爹”,云伯英冲动地热泪盈眶,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仿佛压抑着太多的情感难以表达,让他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开了两只结实的手臂,把云暮雪拥进了怀里。
这么多年,云伯英莫非没有恨吗?
老天子为了粉碎他和王语烟的姻缘,不吝利用那么下作的手腕,硬是让王语烟被小王氏给逼死了。云伯英又远在边关,被他逼得连女儿都见不着。
这得是多么深厚的豪情啊。
闻声萧腾对这小厮说本身就是她爹时,云伯英的一颗心都活出现来。
云暮雪心想此人是不是就是她爹了?
云伯英还在桌子上挑遴选拣着本身这么多年来一向为本身女儿攒下的礼品,蓦地闻声这一声喊,震得云伯英浑身都跟着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