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对民气机的熟知,云暮雪还是硬着头皮大胆地激了他一把。
殷虹温热的血顺着宫人的身子流出来,渗入了乌黑的绒毯,像是开了一朵瑰丽的玫瑰。
在内心,她已经骂了不晓得多少遍“渣男”、“变态”、“神经病”了,可面儿上,还不得不强笑着反击,“太子爷如果感兴趣,不如尝尝。只是断一根指头,太子爷怕是要瘫痪在炕上了。”
那瘸子固然又狷介又冷傲,起码能护得她全面。
正用力要掰断云暮雪手指的萧然面色变了变,俄然卸了手上的力道,一把把云暮雪给甩到墙角里。
那卫士忙趋前几步,待到萧然身前,就见萧然迅疾脱手,刷地一声拔出了他的佩剑。
她尽管战战兢兢眸中含泪地点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呵呵,莫非这是天必定,此生和他有缘么?
他抬起云暮雪的一只手来,啧啧地叹着,“一个男人,手生得如许细巧,有点儿可惜了吧?”
云暮雪暗骂着,不动声色地察言观色。
宫人本就吓得要死,身子跪在地上兀自颤栗,再被萧然这么一捏,啥感受那里还分得清?
她已经在内心拜过了各路神仙,许下了非常弘大的欲望:此次谁如果救了她,她下半辈子就跟着他过了。
站在她身后的铁甲卫士仿佛见怪不怪了,恭敬地应了一声,上前就把那死去的宫人拖了出去。
此时,她多么但愿有人能闯宫,把她从萧然的手上救下来。
他来了,他终究来了!
这个时候,她俄然很记动机一次进宫,被萧腾给救下的感受了。
即便云暮雪甚么都没做,但是这紧急关头,她也得搏一搏。
放眼天下,能和太子对上的,怕只要他一个了。
他一个皇族贵胄,将来的天子,如何能够去冒这个险?
看他一剑毙命的模样,怕是杀惯了人了吧?
萧然明显被她的话给激愤了,一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卡得她几近喘不动气了。
宫人收回短促的一声惨叫,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铺着乌黑厚绒毯的地上。
萧然直起家来,目工夫冷地撇过云暮雪,对着她身后的铁甲卫士招了招手。
太子已经信实了她的话,临时不会要她的小命的。怕就怕太子这般暴虐的人,会通过变态的体例逼问解药,到时候可就遭罪了。
乌黑的绒毯上印出了一条血红的花,惊心怵目。看得云暮雪腿肚子都有些打转了,却不得不咬牙笔挺地站在那儿。
可他就这么做了。
固然没甚么掌控,云暮雪决定还是堵上一把。
这是在宫里,是在皇上的寝宫,即便身为太子,也不能肆意妄为。
就算是晓得了,人家会美意赶来救她?
虽说她是个大夫没错,但也晓得些心机学上的东西,此时也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就在她快扛不住,心想大不了一死百了让这变态给个痛快的时候,忽听寝宫外响起刀剑碰撞的铿锵声,有人大喊起来,“九王来了。”
她好端真小我,可别被他给卸了胳膊腿儿的。
为了让萧然信实她的话,云暮雪干脆说得更实在些。俗话说“真作假时假亦真”,她这么真真假假地恐吓一番,说不定还能把萧然这渣男给忽悠住了呢。
“太子爷没发觉吧?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有两下技艺的,方才小民出去的时候,就在外头香炉里撒了点儿东西。”
腥气散开来,云暮雪的肠胃顿时就不调和了。她捂着嘴蹬蹬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杀气腾腾的萧然。
凡是做了很多好事的人,没有不怕死的。萧然即便贵为太子,他的心机也跟凡人无异。
话音刚落,就见萧腾忽地欺身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笑得阴冷邪祟,“比如,一根一根地碾断你的手指,不晓得这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