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的一只脚刚迈过门槛,便一眼就看到了正跪在内里的阿莲,阿莲满脸委曲的神采,胖嘟嘟的圆脸拉的长长的,还撅着一双厚唇,明显是对本身被惩罚而有所不满,她见到文姨娘出来了,如同见到救兵般,眼睛顿时一亮,她吃紧地望着文氏,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试图求救。
文氏无法地垂下了头,任由鬓边的两绺垂横在了面前,掩住了略微红的眼眶,她已料定了宁锦云是被李氏惹哭,不免感觉心疼。她柔声道,:“云儿莫哭,快些擦干眼泪,一会儿姨娘给你做琅琊酥糖吃,好不好?”
看着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酥糖,宁锦云看的是望眼欲穿,她眼巴巴地等在一旁,总想着要伸一筷子,尝个新奇。
“云儿,到底是如何了,快和姨娘说说,我方才听刘妈妈说你去给老太太存候了,但是老太太怒斥了你?”文姨娘的语气略显焦心。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再见到嫡亲之人,她怎能无动于衷。但是,她又不能把真相通盘道出,因为底子没人会信赖她能够重生,只会当她是疯了。
宁锦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要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用力儿地摇了两下。
见到青芸脸沾面粉目瞪口呆的风趣模样,宁锦云和文氏都笑得直不起腰来,青芸则是苦笑不得,搞不懂蜜斯何时变得如此玩皮了。
“云儿,这是如何了?阿莲做错了何事,为何要在此跪着。”文姨娘吃惊地转头问道,一双柳眉挑的高高的。
看着她一脸光辉的笑容,文姨娘也跟着笑了,:“你呀,真是个孩子,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在哭哭啼啼,现在就又没心没肺地笑了。”
宁府的每座院落内都有设有伶仃的小厨房,平时大师都是在本身院内筹办各自的饮食,不必闹哄哄地聚在一起,除了每逢佳节和宴会之时,其他的时候都是各吃各的。
宁锦云也就只好收起筷子,温馨地坐在灶边的小矮凳上,乖乖地候着,她的余光落在了青芸和文姨娘的身上,俄然感觉这类感受真好。
文姨娘宠溺地看着她,叹了声气,应道,:“你这孩子,行,给你做酥糖,我何时有过说话不算的时候,不过你可得承诺姨娘,不能馋嘴吃太多,免得齁坏了嗓子。”
红芍院有两位厨艺不错的厨娘,但固然如此,文姨娘也仍旧经常亲身下厨,为宁锦云分外做些好吃的。文姨娘本是江南女子,喜吃甜食也长于烹调甜食,她的厨艺可算得上是极好,只不过却入不了宁老太太的眼,宁老太太感觉这些不过是些拿不到台面上的小款式,在吃穿不愁的宁家是完整不需求的。
“我的病已经好了,许是因为内心还难受着吧。”宁锦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仓猝岔开话茬,免得文姨娘再逼问,她换上了一副撒娇的语气,:“不过,您方才说如果我不再哭鼻子了,您就给我做酥糖吃,这话还算数吗?”
说罢,文姨娘用手刮了下宁锦云的鼻子,而后便起家去了院内的小厨房,做她特长的甜食。
很快,小厨房内就传出一阵久违的欢声笑语,文姨娘的腰间围了块灰色暗纹围裙,正端着面盆站在案板前忙活,而宁锦云满手沾着面粉,在一旁不断地给文氏拆台。她一会儿把白面抹到文姨娘的脖子上,一会儿又拿面粉去讨青芸的嫌,青芸闪躲不及,被她抹了个小花脸。
文姨娘却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提示道,:“现在还不可,再等等,得凉透了才气好吃。”酥糖凉了以后才气成形变硬,入口后才会有一种香酥的口感。
文姨娘将手覆在宁锦云的额头上,不解道,:“这几天你有乖乖地喝药吗,是不是风寒又减轻了?要不怎会好端端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