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武大回应,他又急的一顿脚:“你这是怎的了?莫非真被那狗男女逼疯了不成?!”
只是这三人却不晓得,武大将银子散去近半以后,却也在暗自里打量着隔壁的茶馆,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着:“如果操纵那几个首要支点……不可,那西门庆但是会工夫的,万一只伤不死就费事了,还是多弄些分量,来个一劳永逸的好!”
这武大是来者不拒,直如散财孺子普通,看得隔壁潘弓足银牙乱咬,擎起白生生的小手在门板上锤了一记,怒道:“这憨货果然是疯了!昔日里那些银子他宝贝的跟甚么似的,说是要留着给兄弟娶媳妇用,现在竟然……不可,我得去拦着他!”
“娘子莫怕,娘子莫怕!”
此人不是别个,恰是隔壁武大的媳妇潘弓足。
但见她约莫有二十高低,身材高挑、肌肤细嫩、乌发高盘、杏眼琼鼻、端倪间虽带着镇静惊骇,却还是掩不住那万种妖娆、百般的娇媚;浅蓝色对襟小袄半敞着,暴露内里的粉红襦裙――也许是刚才走得急了,此时胸前一对矗立狠恶起伏着,几欲裂衣而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恰是疲不能兴昏昏欲睡之时,就听门外王婆儿啪啪打门:“娘子?娘子!快起来呀,你家武大发疯了!”
此中也有那心肠良善的暗自感慨:这武大郎固然长得不堪入目,倒是个诚恳本分的,谁知竟遭此横祸。
这时,一个拎着半篮子冻梨的少年分开人群挤了出去,抱住武大的肩膀急道:“我传闻你要费钱买猪粪?是不是真的?!”
天还未亮,晨雾满盈北风瑟瑟,紫河街上静悄悄的,便是有那么几个起得早的,也都还在自家院里猫冬。
不过更多的人倒是在起哄,毕竟武大郎不是本地人,来这阳谷县也不过三五年风景,恰好就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怎能不招人嫉恨?
说着,便想冲要出去和‘武大’实际一番。
“提他何为!”
潘弓足吃他这一挑逗也是春情泛动,可毕竟还存了苦衷,因而尽力腾出了小嘴儿,喘气道:“官人,这可如何是好,我家大郎前日被你打成重伤,目睹就将近死了……”
可真要去挑些猪粪,他也是各式的不甘心,凡是能被称作闲汉的人,那都是一等一的懒惰货,整日里惦记的都是天降横财,这等又脏又累的‘肥差’,对其而言实在是食之有趣、弃之不吝。
只听那武大郎哑着嗓子呼喊道:“诸位,我武大从本日起收买草木灰和陈年猪粪,草木灰没甚么特别要求,猪粪年份越久越好!但愿各位乡亲父老多多恭维,只要把东西送过来,我包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因而,芙蓉帐暖被翻红浪……
他这一出头,有几个熟悉的便齐声打起了‘承平拳’,你一言我一句的挤兑着武大:
“娘子莫怕,依我看这倒是个千载可贵的好机遇,甭管他是真疯还是装疯,我们只消将这三寸钉……”说着,西门庆杀气腾腾的在脖子上一比划,又淫~笑道:“然后便说他是发疯本身寻了短见,届时你我不就能双宿双飞了吗!”
刚走上二楼,斜下里冷不防伸出一只大手,竟猖獗的揽住了潘弓足的纤腰,潘弓足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恰是西门庆时,便顺势往他怀里一扑,娇声道:“官人,奴家好惊骇啊!”
“二奎哥说的不错,有种你就先把钱给他呀!”
至于草木灰就更好说了,就算灶台里没有多少存货,随便找些杂草枯枝烧一烧便是了。
潘弓足听的心花怒放,顺势便挤进了西门庆怀里,腻声道:“官人,我不是舍不得那些银子,只是……只是家里被他弄得这很多猪粪,熏也要把奴家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