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方才表哥是冲犯了您,但是您也将他说了不是,还望此事就此作罢。”
见她此番语气,那华服男人似是有些惊骇的瑟缩了下,但是双眸却跳动着肝火,死死的盯着清风。
清风笑了笑,神态间亦如往昔普通安闲随便,但安然却看得清楚,他飞扬的眉眼间有着一抹淡淡的黯然。
对于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安然晓得清风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再问,只笑着道,“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你不想说也不勉强。”
“胡说!”女子低声呵叱,抬眼盯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怎地如此不成器,方才那几人但看他们的穿着便知非富即贵,更何况那一身与众分歧的气质,凡人更是难以企及;在这京中我见过无数王谢贵族中的公子蜜斯,却没有一人及得上他们的风采,即便是小叔站在那白衣男人身前也会被袒护光芒。”
安然渐渐展开闭着的双眼,这箫声她再熟谙不过,很多年前,在忘生岛的时候她便听过,当时她在内心感慨,世上如何会有如许完美无缺的人,竟然会吹出如此惊世之曲。
闻言,清风微微怔了怔,一贯沉着平静的脸上竟现出恍忽的神采,但是不过是刹时的工夫,他便规复如常,抬眸盯着远方,声音淡淡,“他们都不在秦国,或者说我也不知在甚么处所,因为能够我永久都不会再归去。”
银尘微微一笑,夜色下,他仍然眉眼暖和,仿佛人间的喧哗都与他无关,仿佛天涯的神仙,无所求,无所欲。
“公子,方才是表哥的不对,我在这里向您赔罪。”女子声音轻柔,神情暖和,言语间进退得宜。
站在一旁的安然不但感觉好笑,这男人固然平时嘴里吐不出象牙,但骂人却不带脏,这么说较着是将那人比作狗了。
晚风清冷,固然披了一件乌黑的羊绒狐裘,但安然还是感遭到有丝丝冷意。
安然徐行走近,朝着银尘笑了笑,“好久没闻声你的箫声了。”
清风微微皱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沉吟了半晌,这才抬眸盯着方才说话的男人,冷冷道,“看好他,免获得时候又跑出来乱咬人。”
正在她朦昏黄胧将近睡着的时候,忽地,船别传来阵阵箫声,六合沉寂,月光如水,箫声轻扬文雅,如空谷篁林般沉寂幽幽,又若雪域高山般荡漾降落,时而调子拔高,时而调子急转直下,余音袅袅,垂垂回旋在这宽广的河面上。
安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只见面前的女子身穿鹅黄衣裙,姿容清秀,明眸皓齿,虽算不上绝色才子但也自有一番沉鱼落雁之美,特别是那一双如新月般的弯弯眼眸,仿佛包含了仙音山的钟灵毓秀,直叫人移不开眼。
女子神采冷凝,声音淡淡,“固然不知他们身份,但我敢必定绝非浅显人,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果偶然间获咎了甚么人,莫说到时爹爹保不了你,只怕小叔和爷爷也不好说话。”
清风抬眼望向远方,眸光微微窜改了几瞬,声音有些漂渺,“又是一年除夕夜,多少梦回,又似身在那边?”
“本公子方才只不过站在这里看演出,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女人的这位表哥却挑衅惹事,你说这笔账要如何算?”清风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等着一个公道的解释。
银尘和清风还是站在船面上,并未开口说话,月光清冷,两人一白一蓝的衣袍随风飘荡,银尘手拿洞箫,惊为天人的容颜上神光聚散,醉人如酒,仿若天涯的神抵,不染凡尘。
只是现在一年畴昔了,他却不在,安然不但内心有些欣然,思念如潮流般伸展,她现在俄然很想见到他,驰念他醉人的眸子,和顺的低语,另有那带着浅含笑意朝思暮想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