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从怀里取出冯柏赠他的那张银票,放到采荷的面前,问道:“是如许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吗?”
信封里只要一张纸,但这张纸或许是全大齐最高贵的一张,这是一张宝庆钱庄的二十万两银票!
采荷浑身一震,小声道:“对……不过,我记得这银票的一角画着一束蓝色的花儿。”
“我给庄妃清算骸骨时,发明她除了脖子上的致命伤,身上另有无数的血点,应当是被针刺出来的伤痕,她的双腿腿骨被打折了,伤口都化脓了,当真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段明臣见这个叫采荷的老宫女较着对顾怀清更靠近,便主动退到一旁,将问话的事情交给顾怀清。
即便顾怀清在宫廷里见惯了繁华,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面值的银票!如许大面额的银票本就罕见,估计钱庄也不会发行太多,在市道上的畅通量不会超越几十张。
采荷本身也是做母亲的,想到当时的惨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采荷道:“我只晓得她姓王,别人都叫她王嬷嬷,一张马脸,面相很凶,皮肤很黑,眉毛又黑又粗,下巴上有一颗大黑痣,她足有六尺半那么高,强健健壮,力量非常大。”
顾怀清见她吓得面无人色、抖个不断,只好安抚道:“你别惊骇,我们请你过来只是为了扣问一点宫中旧事,并无歹意,等问完以后,就立即送你回家。”
采荷点头感喟道:“王嬷嬷走后,我进房间清算,我看到床上庄妃浑身血污,脖子上有一道青紫的勒痕,是被王嬷嬷掐死的。她方才产下的小婴儿,也被活活掐死了……真是好惨……”
顾怀清将银票翻来覆去的细心查抄,乃至对着灯光照,还沾了水擦拭,终究发明这真的只是一张银票,正面印着面值和暗纹,背面是空缺的。再看书签,书签的正面绘着蓝色风信子的花腔,背面却有一些压印的暗纹,跟银票的右上角的纹路竟是完整分歧的。
采荷的双手严峻的交握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安静的语气论述道:“庄妃是因触怒先帝,被一道圣旨贬入冷宫,将她囚禁起来,不准旁人靠近,每日只派一个老嬷嬷给她送饭菜。
顾怀清盯着采荷,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不过这也不奇特,皇宫里像如许的宫女足有三千多人,并且离秋宫本就是冷宫,被派到那边的宫女凡是是不受正视的边沿人,顾怀清对她没有印象也很普通。
一个小小的冷宫宫女,身家能有多少,分开皇宫后,就能一下子发财吗?到底是甚么让她发了一笔横财?
采荷惨白着脸,手紧紧攥着衣摆,这个奥妙在她内心藏了很多年,现在总算能够倾诉,对她来讲也是一种摆脱。
不过,听萧璟对冯柏的评价,花二十万两银子捐官、富可敌国的大盐商,顾怀清倒是猎奇起来,想看看这冯柏到底送了甚么东西给本身。
固然顾怀清内心已经有了必然的预期,但拆开信封后还是吃了一惊。
采荷磕了个头,惭愧的解释道:“两位大人容禀,我承认本身是起了贪念,但庄妃的家人都已死绝,这银票又能给谁去?我不是没有知己的人,我拿了银票,也为庄妃和她刚出世的婴儿收了尸,还将他们的骨灰合葬在城郊的陵寝,常日在庙里供奉长明灯,请和尚师父念佛祈福,祷告他们能来世投个好胎。”
“你认得我?”顾怀清讶然问道。
“是兴宁元年三月十五,当时候我爹抱病急需银钱,我便去了都城景德记中间那家宝庆钱庄兑换的。”
顾怀清随便拉了几句家常,让采荷的情感放松下来,然后才切入正题:“你之前是在离秋宫当差,还记不记得,先帝有一名庄妃被贬斥,搬家离秋宫,没多久便死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