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逮住仆人问道:“我寄父甚么时候走的?”
段明臣在雪中站了好久,身上都落了一层碎雪,想明白以后,他抖掉身上的雪花,回到屋子里,打了热水替顾怀清擦拭身材,然后脱了外套,躺回被窝里。
段明臣悄悄的掀起棉被的一角,被子上面的春光更是让人痴狂,莹白如羊脂玉的皮肤上落满点点红梅,汗湿的躯体摸上去像丝绸普通光滑的触感,细腰和翘臀上留下被手指重重捏过的青紫陈迹,真是说不出的情/色撩人。
屋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藐小的雪花纷繁扬扬,像柳絮漫天纷飞,腊梅的冷香在黑夜中更加浓烈袭人。
公然,方才有人在偷窥他们,但是到底是甚么人?
他搂紧顾怀清,密意的亲吻他的脸颊,感受勃动的心跳,喃喃自语道:“清清,不管如何,我都不悔怨。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段明臣望着怀里累得昏睡畴昔的爱人,低头在他光亮饱满的额上印上虔诚的一吻。
当时情浓意乱,情/欲冲跑了明智,来不及深想,下认识的觉得是东厂的人,他想东厂的人即便看到了,也不敢四周鼓吹,因而便没有放在心上。何况当时顾怀清痴缠不休,媚态撩人,箭在弦上,底子不容他停下来。
段明臣锋利的目光落在雪地上,两行较着的足迹,从天井的入口延长至腊梅树下。从足迹的大小判定,应当是两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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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父,清儿舍不得你。”顾怀清将头埋在万臻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即便在睡梦中,顾怀清还是那么俊美诱人,黑如浓墨的长发像瀑布,柔嫩的倾斜在水红色丝绸软枕上,稠密卷翘的长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上投射出一片暗影,殷红的小嘴微微嘟起,像是在撒娇求人亲吻。
顾怀清满怀惭愧,他已经跟段明臣产生了伉俪之间才有的行动,娶妻生子持续香火甚么的,就不要想了,他不能害了人家女人,更不肯孤负了段明臣。
不过,为了让万臻宽解,顾怀清还是点头道:“我明白了,寄父,您放心吧。”
顾怀清跨上马背,策马扬鞭,抖擞直追。
“寄父,您要保重身材……”顾怀清哽咽道,“我会去漳州看望您的。”
在腊梅树下,另有一盒被碾碎的糕点,桃粉色的碎屑散落在白雪里。
身边的被窝已是冰冷,段明臣大抵一早就分开了,顾怀清也不介怀,毕竟作为锦衣卫二把手,段明臣但是个大忙人。
万臻已经跟天子告老去官,本日便是他远行归乡的日子,而顾怀清却起晚了。
翌日,顾怀清展开惺忪睡眼,一看窗外,已是天气大亮。
撞破了他跟顾怀清的情/事,天子会有甚么样的反应?
但不管哪种环境,既然天子已经晓得他们的私交,独一能做的就是主动坦诚请罪,如果假装不知,等天子找上他,事情只会更糟糕。
顾怀清含着泪用力点头,跪在雪地上,给万臻当真的磕了三个头,父子二人挥泪惜别……
万臻拍拍顾怀清的手背,慈爱的笑道:“傻孩子,哭甚么?寄父是衣锦回籍啊!少小离家老迈回,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也该享享清福了。”
段明臣回想起,在他们炽热欢好之时,透过薄薄的窗纸印入的一高一矮两道人影,两小我在窗外站了好久。高个儿那人的头上戴着高高的冠冕,冠顶有一对圆弧形的角儿,看那形状像是……乌纱翼善冠!
仆人道:“少爷如何才来?老爷半个时候前就走了。”
顾怀清在睡梦中仿佛回味着甚么美食,砸吧着嘴,往他怀里拱了拱,像猫咪般敬爱的行动让段明臣的心都软成一团。
自从对顾怀清起了非常的豪情,段明臣就预感获得,这一天迟早会来到。天子雪夜不测到访,不过是将这个时候提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