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如有所思,看了红珠一眼,含笑道:“方才小二说,你们原是高丽王室的宫廷乐工,不知为何来到青州?”
“离情……”顾怀清反复道,“我固然听不懂,却感觉像是在讲一个凄美的故事。”
此言一出,几个锦衣卫都停了筷子,谨慎的偷窥段明臣的神采。这几天两人之间严峻的氛围,让中间人都感受不舒畅。
酒装在青瓷瓶里,端了上来,相野雄飞迫不及待的抢在手里,翻开盖子深嗅了一口,丑脸上暴露沉醉的神情。
红珠点头推让道:“多谢公子,妾身不饿。”
红珠愣了一下,掩嘴笑道:“公子看来对我们高丽有很多体味嘛!不过呢,这霜花饼可不是随便做的,是男女定情之时,女子做给敬爱的男人吃的。”
顾怀清凝神聆听,感受这位女人的嗓音虽美好,却不如高丽公主唱得情真意切。公主的歌声里带着一股子哀伤,像是出自内心深处的伤感,能够拨动听心底的那根弦。
顾怀清心头微微一动:“公然是哀痛的故事呢。”
顾怀清见她不幸,便又赏了她几片金叶子,红珠和那老翁千恩万谢的含泪收下。
锦衣卫们看顾怀清的神采都带着一丝畏敬,在人们的遍及熟谙中,砒/霜中毒划一于死翘翘,顾怀清竟然能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返来,足见本领啊!
顾怀清却道:“无妨,你们多唱几曲便是。”
女人再三推让才收下,得了重赏,天然演出更加卖力,又连着唱了两支曲子。
红珠身后的老翁俄然一叹,可惜的道:“可惜,红颜命薄啊,唉……王上年龄已高,恐怕高丽王室竟是要绝后了!”
如此折腾了一番,相野雄飞固然去掉半条命,但总算被抢救了返来。
段明臣叮咛部下给相野雄飞拿来一壶酒。相野雄飞这厮嗜酒如命,属于重度酒瘾患者,每顿必须有酒,不然就上蹿下跳,聒噪不断,搅得人没法安生。段明臣为了让他不闹腾,便承诺每顿给他一壶酒,而作为互换,相野雄飞也不准再肇事。
顾怀平悄悄的听完,咀嚼着曲子里的神韵,然后展开眼睛,问道:“女人这首曲子非常动听,叫甚么名字?”
段明臣也规复了沉着,见顾怀清很有成算,便立即让人去取蛋清。
一曲结束,顾怀清展颜浅笑,取出一片金叶子赏他们。
半晌以后,一名锦衣卫小旗小跑返来,道:“找到老刘的尸身了,死在营地前面的小树林里。”
高丽女人答道:“此首乃是高丽的民谣,名叫《离情》。”
“谁说不是呢?”高丽女人悄悄叹了一声。
顾怀清跟两人聊了一番后,便结账拜别。这一趟出来很有收成,获得很多信息,不过还需好好清算,找到有效的线索,顾怀清一边低头深思,一边骑马回营。
“不敢,妾身名叫红珠。”
段明臣也没想到顾怀清如此狠恶的反应,皱了皱眉,不再说话,冷静的低头用餐。
段明臣看到顾怀清骑马进城,现在又带着一身酒气返来,便问道:“返来了?早晨在那里吃的?”
顾怀清不说话,也没分开,抱着双臂,站在帐门外,持续思虑题目。
那女人微微一愣,旋即恭敬的躬身领命。她撩起广大的裙摆,端方的跪坐于地,将琴横放于膝上,摆了一个美好的姿式,素手悄悄拨弄琴弦,轻启朱唇,跟着乐声曼声吟唱。那老翁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面小鼓,跟着她歌颂的节拍,不时地敲鼓应和。
“不好,他中毒了!”
回到城外营帐时,段明臣和锦衣卫诸人正在用饭,相野雄飞也在,因为他不诚恳,频频犯事,锦衣卫不敢松弛,对他把守很严,唯有用饭和出恭时才给他解开手铐,脚铐则一向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