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山东大旱加上蝗灾,庄稼颗粒无收,受灾农夫无粮可吃,只能啃树皮吃草根,树皮草根都被剥完后就吃观音土,乃至有人易子而食,环境非常惨痛。固然朝廷拨款赈灾,但是杯水车薪,加上官吏贪污剥削,到哀鸿手里的赋税寥寥可数。
顾怀清跪坐着的身躯微微前倾,浅笑道:“不如……让微臣为陛下分忧?”
顾怀清略带不屑的道:“不如何样,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此中的风骚纨绔罢了。”
萧璟叹了口气道:“只不过朕能够信得过、又有才气担负此任务的人,举朝高低,寥寥可数啊……”
“太后向来对萧珏很有好感,要不然之前也不会想把侄女赐婚给他,只是厥后出了书院的事,萧珏遁入寺院修行才作罢。前日,安王妃的母亲进宫,向太后哭了半天,说她薄命的女儿只求死前看儿子最后一眼,太后看她不幸,态度就松动了,跟朕说不如就让萧珏归去一趟,尽一尽孝道。”
没过量久,山西又有多处发作白莲教叛逆,多次打退朝廷派来的军队,朝廷不得不冒险抽调一半西北军主力前去平叛,总算给弹压下去,但也支出了惨痛代价。
“太后是甚么态度?”顾怀清问道。
不过,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何况,萧璟这些年来待他不薄,于公于私,顾怀清都乐意为萧璟效命的。
安王世子萧珏?
萧璟嗯了一声道:“统统人都这么说,可朕还是感觉奇特,裕皇叔文武双全,天纵英才,安王妃也是出身崇高的王谢闺秀,萧珏是他们独一的子嗣,照理来讲,家教不成能如此差才对。”
“如许啊……”顾怀清一听,便明白了为何萧璟会如此烦恼。
这白莲教发源于前朝,本是一个官方宗教,发源于佛教白莲宗。白莲教颠末数百年的时候,敏捷生长强大,演变出无数分支,遍及在天下各个角落。他们的团体教义类似,一概都尊崇偶然圣母。教众无需削发,非论男女,他们常常夜晚集会,天明散去,宣讲教义,勾惹民气。
顾怀清见萧璟暴露难堪之色,便问:“陛下顾虑甚么?”
萧璟停了一下,深深的望着他道:“怀清另有甚么别的要求么?”
太后当年在宫里也是杀伐定夺的短长人物,不然也不能坐上皇后的宝座,谁知年纪大了,倒是每天吃斋念佛,另有了妇人之仁。
萧璟招手表示顾怀清靠近,然后轻声跟他叮嘱了几句,顾怀盘点头一一记下。
顾怀清的设法正合萧璟之意,萧璟点头赞成道:“怀清办事更加练达了,考虑得非常殷勤,朕也感觉如答应行。只不过……”
顾怀清心知此物首要,慎重的支出怀中,然后昂首看着萧璟道:“除了护送世子回肃州,陛下另有别的唆使么?”
望着萧璟略显肥胖的脸,另有鬓边早生的几根白发,顾怀清深感做天子的辛苦,外人看起来天子是至高无上,风景无穷,实在无时无刻不接受着庞大压力。
奏折像雪片一样飞到紫禁城,萧璟赶快派兵声援,调遣十万兵马总算把义兵弹压下去,但白莲教首级却没有抓住。
母亲沉痾,垂死时但愿能见亲生儿子最后一面,如许的要求于情于理,都很难回绝,毕竟,万事孝为先。
顾怀清的脑海中闪现起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身穿红色深衣、风骚俶傥的世子,继而就想起晋江书院前后惨死的三位姣美墨客。固然最后证明这三人并非萧珏所殛毙,但是不成否定,他们的死多多极少也因为萧珏滥情而引发的风骚债。
是以,非论是前朝还是本朝,白莲教都被列为邪门歪教,是朝廷重点打击的工具。但是,不管采取如何的禁令,白莲教仍然像固执的香花,不但没法肃除,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