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筹办安妥,刘司徒亲身派马车送陵洵,在车厢中低声对他道:“风公子,现在情势所迫,也只好将打算提早,统统依战略行事。”
这一起行来氛围非常古怪,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说,连个走街串巷的商贩都看不到,与都城的繁华热烈非常不符。陵洵心中大抵明白,只怕因为昨晚那场大乱,京中已经戒严。
“刘大人,这位公子看着面熟,应当不是府上的人吧?”
“司徒大人放心,风某定不孤负所托。”
“大胆,我司徒府也是他们说搜索便搜索的?”
刘司徒仿佛被戳到甚么痛脚,老眼顿时迸出精光,直盯着陵洵,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穿透普通。
现在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另有甚么来由持续担搁下去?
刘司徒在一旁听了,忙道:“如此甚好,我与风公子同去。”
看刘司徒的神情,明显是不信陵洵的大话。就在这时,司徒府大门被叩响,下人仓促出去通报,说有官兵要入府搜索。
垂垂能闻声外边那些官差入府搜索的吵嚷声,陵洵的处境未免难堪,轻瞟了一眼横在脖子上的刀刃,看向刘司徒,眼中仍然含笑,仿佛此时处于存亡一线的并不是他。
“那就奉求风公子了。”
一听此人牵涉到中常侍,官差头子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眯着眼看了看那些手持兵刃的家兵,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中常侍大人的门客,为何会在司徒大人府上?并且还要以兵刃相向?”
那一小块白布映在刘司徒浑沌的双眸中,仿佛催眠的符咒,没用半晌工夫,刘司徒便一头栽倒,竟是睡死畴昔。
“昨晚京中动乱,老夫天然是听到了。”
陵洵微惊,不由多看了两眼,竟是没看出惺惺之态,那屁股高撅脑袋直抵在空中的模样,竟让他感觉这尽是白发的老头也挺不轻易,是以念及他一会儿要做的事,不免有几分惭愧。
陵洵惯会扯谎,这类好戏上演的时候,怎能甘心当个看客,因而接道:“这位官爷,鄙人与司徒大人很有旧友,昨日小酌几杯不慎喝醉,便过夜在此,本想本日一早便前去中常侍府,谁知适值城中不承平,司徒大人担忧我手无缚鸡之力,便要派家兵护送,恰好我此人有个怪癖,只爱英伟男人,不然绝对不答应近身。是以司徒大人便将这些家兵送到我这里,容我细心挑看。”
“既然如许,那便由下官亲身护送公子去中常侍府吧。”
陵洵晓得,老狐狸这是想要将他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了,如此一来,既能制止府中有阵法师的事张扬出去,又能够在这全城访拿阵法师的时候,赶鸭子上架逼得他去行刺秦超,可谓一石二鸟。
“这是天然。”刘司徒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慎重交给陵洵,“老夫早已为风公子筹办好一匹快马,就停在中常侍府西街的胡同,一旦公子到手,便可执此物前去取马,由西南角门而出,门卫官是老夫的世侄,见此玉佩如见老夫本人,定然不会禁止。”
陵洵又在破庙里将那五行相生之法几次运转几次,感觉双膝活动时已没了之前的疼痛滞涩,便重新返回司徒府。
此时司徒府马车正驶过一条窄街,两旁高墙林立,皆是权贵之家。陵洵与刘司徒说话间,偷偷将手伸出车窗外,四指并立,拇指收于掌中,做了个下斩的手势。
陵洵本是随便一说,哪晓得刘司徒俄然分开车厢坐位,面向他竟是两手揖礼,肃但是拜。
“那就谢过司徒大人了。”陵洵接过玉佩,唇角微微勾起。
刘司徒却不睬会陵洵这一套装疯卖傻,只是沙哑着嗓子道:“老夫只问一句,昨夜反叛阵法师当中,可有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