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佑怔了怔,悄悄地点了点头,“归去也好……俺也该把叔公接回平邑了……等安设好了叔公,就去四川看你们!”
“三哥,”
廖师长端坐主位上,一扫众将,也是神采飞扬,“上峰方才下达号令,让我部去南京受降!”
李四维整日里也在各连队转悠着……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不会招致祸害,更不晓得说了会不会有人信,因而,常常也只能和兄弟们一起抽着烟天南海北地胡侃一通。
“坐吧!”
大山、猫儿、团长……兄弟们,你们在地府之下听到了吗?
李四维沉默,很久,悄悄地叹了口气,“三哥,死去的兄弟……是他们让你、让我、让其他还活着的兄弟活了下来……他们必然但愿活着的兄弟能好好地活下去!”
“呵呵……”
陈怀礼话音刚落,便听门口响起了谢云升的声音,赶紧望了畴昔,顿时松了口气,“好了……老子是劝不住你们了,就让团长亲身来跟你们说吧!”
“是啊!”
伍老爷子的遗骨还在徐州东郊!
李四维微微垂下了头,神采中有几分惭愧,“这……这是职下的辞呈……望师长批准!”
“呃……”
“唉……”
“辞呈?”
“好!”
在一九四五年美军逼克日寇本土时,大本营开端考虑投降的题目,并专门扣问了日寇驻中国调派军司令冈村宁次,获得的答复是:“百万雄师尚在,何故言降?”
李四维悄悄地想着苦衷,胡大眼不敢打搅,司机小潘也只顾埋头开车……车厢里很静很静。
一旁的陈怀礼在劝着黄化等人,哀声感喟,声音却已沙哑,“这些年,我们一起走过了多少坎盘曲坷?好不轻易走到了明天……你们咋说走就要走呢?”
“四维呐!”
李四维苦笑一声,将手里的烟放回了衣兜,悄悄地将宁柔拉进了怀里,靠在了她的肩头,“柔儿说得对呢!但是……我放不下啊!”
李三光是李四维的同胞三哥,伍天佑是李四维的三舅哥,两个哥哥都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
卢铁生仓促而来,望着李四维如释重负,“你可返来了,好些兄弟都闹着要走……吃了晌午餐就过来了,陈团副和郑参谋咋劝都劝不住!”
但是,为啥不如设想中的轻松呢?
八月十六日上午,新二十二师师部驻地还是充满着胜利的高兴,李四维却走进了师长办公室,将一封信递到了李涛师长的办公桌上。
“老四,”
“要得!”
“是!”
“老道!”
“职下明白,”
“是!”
李四维精力一振,赶紧整了整衣帽,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门口。
四月二十七日,李四维刚吃过早餐,赵信便仓促地来了,神采奋发,“团长,师部方才打来电话,让你畴昔开会……”
“那就对了!”
“嗯!”
黄化点了点头,神采倒是一黯,“实在……算了!有缘自会再见!”
李师长皱着眉头听完,很久,悄悄地点了点头,“你先归去清算军队,本日开赴南京……你的辞呈,我会交给钧座!”
陈怀礼赶紧拥戴,“你们都是有功的人,虽说不能给你们每小我高官厚禄,但……只要你们留下来,吃穿用度虐待不了你们啊!”
世人一怔,赶紧承诺,“是!”
“唉……”
看到卢铁生的模样,李四维悄悄地叹了口气,一整衣帽,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大门口。
“你也要走吗?”
李三光一望满脸惊诧的李四维,肝火未消,“你感觉三哥配不配穿这套戎服?”
李三光皱了皱眉,“放不下……为啥还要走?”
李三光一摆手,目光炯炯地望着李四维,神采寂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三哥也要对得起死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