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淳一脸不敢置信,“别来?本王有哪一点不如他?”
此人不轻易对于,放心玉心中微微一沉。她略微皱眉,声音压得更低,朝珠帘背面的身影说:“敢问殿下,这般大剌剌地出入女子内室,是否不太合适?”
安如玉的脚步微顿,搞甚么花样?她宁肯信赖这些下人在趁机躲懒而非其他。不过她心中已经模糊有了底,她头也不回地抬腿迈了出来。
安如玉冷哼一声,“不管她?殿下还真该好好管束她才是,竟然跑到我这里来指手画脚,让我给你七弟多多纳妾。她是个没脑筋的,可你既已娶了就该管束好她。”
她捏住帕子,轻启朱唇,“殿下如果有事,无妨直说。”
但是那又如何,统统都已经畴昔了,她自嘲似地笑笑,“现在说这些另有何意义?”
回府之前,安如玉又怎会想到端王会在这里等她?
赵政霖则习武,他的身形显得更高壮些,还因长年出入疆场,周身满盈着一股凌厉气质。除此以外,他的性子也更加阴冷,令人不敢靠近。
安如玉终究将悬起的心放下来,她捏着帕子,也不称呼对方的名讳,半真半假地责怪道:“这么不声不响地进了我的屋子里是想吓死我么?”
赵政淳面露寒意,他冷哼一声,“你真觉得本王不知你去湖心楼做了甚么不成?”
非论面貌、身材又或是脾气,赵政淳与赵政霖都起码有三分相像,只是赵政淳从文,他的周身都带着一丝儒雅的气味。
这话,绝对不是随口说的,安如玉如何会不晓得。她顿时感到有些心虚,掩唇娇笑道:“我只是刚去买了新的胭脂罢了,哪有殿下说的这么夸大。”
赵政淳回眸,定定地望着她,“本王说过,倘如有朝一日能上位,本王定不负你。”
赵政淳语重心长,沉声道:“玉儿,如许你会亏损的。”
暮色中,安如玉刚进二门就有婆子神奥秘秘地凑上来禀报,“殿下,有高朋来访。”
赵政淳似被戳破了苦衷,神采突然一沉,“玉儿!”
安如玉低低地笑了,“姐夫这话说得……”言语中尽是无可何如的意味。
阿谁身量矗立苗条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悄悄鹄立在暗处。隔着层层珠帘,教人看不清他的面庞和神态。
莫非恰是因为那位“高朋”的存在而让人不敢靠近半步?就连去掌个灯都不敢?
以他的沉稳和深谋远虑,毫不会无缘无端做这类弊大于利的事来。
安如玉抬眸望向他,“您还是放弃吧,不然敬国公府和端王府都没脸,哦,对了,另有诚王府。”她意味深长地笑笑。
赵政淳倒是个比较断念眼的,或许他甚么都不会说,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但是她只要回眸,总会在不远处找到他,这也是她当初不肯罢休的首要启事。
望着一脸沉寂的赵政淳,安如玉俄然感有些不安。
安如玉讽刺地看他一眼,冷声道:“那些事,我早已不怪你,今后你别来了就是。”
更让她没想的倒是,他竟会破天荒地呈现在她的屋子里,还是里屋。即便是熟谙得不能再熟谙的人,在如许的场景中突然见了面仍不免会有难堪。
赵政淳背过身去,沉声道:“本王的情意从未窜改。”
她竟穿了桃红色锦缎绣海棠的交领短襦,鸦青色绫裙,肩上还披着淡金色的披帛。
幸亏全部青松苑的下人都已被打收回去,乃至于她连个掌灯的都没有。
赵政淳这才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天已然黑了很多,屋子里则更黑,安如玉问道:“不知殿下台端光临有何指教?”
但是她身上的打扮却显得有些不太合宜。
安如玉顿时就僵在那边,她顷刻红了眼眶,喃喃道:“亏损?我还会怕亏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