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脸上暴露难以置信的神采:“然后燕王不知托了个甚么在掌上,闪闪发光,吼一声‘奉天靖难’,顿时就朔风大起,直扑我军!滹沱河边本来草深叶茂,树木竟然被连根拔起!几间茅舍也被刮倒!”
盛庸仓猝连连挥手:“放!快放!”
“就在陈家渡渡口,据此三十多里。已经全数度过夹河,安营在河的东南角,在我军的东北方向”。
朱棣听着朱能的陈述,有些心不在焉。看动手中的琉璃塔,仿佛就要透了然,七彩的光芒在塔中缓缓流转。
就在这一游移间,青骢马和十几匹快马已经冲进了南军的射程以内,顿时的人俄然放下大刀,几次挥手,大力掷出一只只似枪又似钩的铁钻,顿时最前排的盾牌手纷繁倒下,火器手暴露在凶悍的马队之前!
鲁地的三月,夏季尚未畴昔,残雪星星落落地留在山坡上,空中泥塘,杨柳方才有一点儿绿色。拂面的轻风虽不似夏季那么砭骨,但仍很有寒意。
这半年的时候里,自济南到东昌的南北对战中,朝廷军队一向占上风。特别现在有火器能够破燕军中最短长的马队,盛庸很有信心此次反击能够一举剿燕胜利。只是建文帝圣旨明令不得杀燕王宁王,令盛庸常常迟疑。疆场上刀枪不长眼,莫非到时还要庇护他俩不成?想来想去,结论老是尽量活捉,象前次一样尽量打燕王的坐骑。
盛霍地站起:“如何会?”
霹雷隆一阵地动山遥,燕军的马队出动了,如潮流奔涌,自东北彭湃而来。奔在最前面的一匹青骢顿时,身形魁伟金盔银甲,高举斩马刀,恰是燕王!如果说马队步队是把利刃,燕王恰是刀尖!
****************
盛庸一动不动,很久点了点头:“暴风,金龙。”
盛庸舒展眉头:“如何?”
盛庸不敢逗留,一起疾走,直至德州,飞骑入城,才停上马喘气。望了望身后逃出的人马,只要几百马队。统统的弓箭手火器手盾牌手长枪手大刀手一应全无。
旗号蔽日中,两边的战鼓都在“咚咚咚咚”震天擂响,刀枪横飞,人马纷驰。箭下如雨,嘶吼若雷。杀气滕腾中六合变色,血流各处中横尸遍野。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以后,仿佛也不忍看这一场同室操戈的内战。
吴杰插口道:“我也看到龙的!末将不敢张扬,弯弓射了一箭,不想坐上马如何就惊了,把末将摔了下来,然后就看不到龙了”。
安然一震,终究崩溃:“大将军!”
“粗探不下十万人,详细还在窥伺。”
卯时,两军对阵在夹河南岸。这一日,晴空万里,天空微微发白,无云无风。恰是苦战的好日子。盛庸本来担忧下雨的话会影响火器,此时悄悄松了口气。
来吧!燕贼马队,来送命吧!
盛庸举刀高呼:“灭燕!灭燕!”南军顿时沸腾了,军士们昂扬地应和:“灭燕!灭燕!”呼声震天,盖过了咚咚战鼓,南军士气大振,舜间势不成挡!
而她,会受连累吗?
蓦地间,暴风高文,自东北直扑西南。风势短促,顿时灰尘障天沙砾满面。天空中云层低高压下来,模糊的轰雷声中,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地盘桓在云朵上方。
山东夹河大败盛庸,河北藳城大败安然,自此战役进入了相持阶段,燕军攻不过济南,南军也夺不回燕军占地。以后的数场小战,两边各有胜负。
朝廷的雄师死伤未几,大部分军士归降。燕王按一贯的做法,分拨各个将领发落俘虏,一个个细心扣问籍贯姓名愿去愿留。南军大多是江南人,早就想回家,但是如果逃兵归去被发明了定然死路一条,有些人动脑筋隐姓埋名回江南,更多的却留在了燕军步队里。燕军的步队突然多了二十几万人,弓箭火器马匹军粮更是不计其数,都在一一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