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理闻言,身影一顿,随后传来一声怒喝声。
睚眦将那茶杯放下后,面向老羽士,“张玄人,我的部下起初与你们通过气了,你应当晓得我的来意。”
他们不开口,睚眦也不作声。
老羽士闭眼思考着,睚眦也并未打搅,悄悄的喝着茶,等候着他的决定。
老羽士掐指算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那位小兄弟的命机在白马渡,玄理,这趟由你去吧。”
瞧见睚眦亲来,两个羽士并未有何吃惊或是酬酢,而是冷静不语,对他做了个带路的手势,便自顾自前行而去。
“哦?”睚眦来了兴趣,“何解?”
“我缘何能成为那武评十人之一呢?”
“好胆!”
睚眦闻言,神采一肃,脸上罕见闪现出恭敬之色的说道:“但是那青衫老剑神?”
“闲话少说,此次的事情,你们帮是不帮?”睚眦双指悄悄叩着石桌,面无神采的说道:“若非本座路程仓猝,手也不适合伸得太远,才懒得来你这两仪山寻倒霉。你们两仪山的卜算之法确切有几分意义,如果此次帮了本座,洪京那边,本座也是说的上话的。”
“六瓣圆囊壶,产自宜兴,出自名家之手,不错。”
睚眦打量动手里的茶杯,淡淡的说道。
老羽士闻言,哑然发笑道,“你可真是看得起老道,也罢,我试上一试。”
老羽士再次轻叹,喃喃的说道,
没想到数十年如一日的养气工夫,本日毁于一旦!
只要能登上那座山,通衢巷子又何妨?
睚眦沉默很久,才吐出一句话:“苏矩,我不如他。”
人如其名,睚眦必较。
睚眦却面色不改的端起那杯茶,袖口顺势将那道不输于剑锋的真气一卷,气机顿如泥牛入海般,消逝不见,而他手中的那杯茶,竟然只是微微的荡起一圈波纹。
张玄理丢下一句威胁之意甚重的话后,头也不回的分开了这里。
老羽士见睚眦不作声,只能哂然一笑,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世人愚笨,皆道先活力量狭小,可我却晓得,先生才是那真正大派头之人。”
两仪山乃是玄门圣地,钟灵神秀之所,山势极高,山路蜿蜒盘曲,睚眦随二人在林间七拐八拐,行了好大一会儿。饶是这两个羽士走惯了山路,仍然有些气喘吁吁,可当他们转头一瞥,那睚眦仍然是背着双手,气定神闲,仿佛这峻峭崎岖的山路在他前面倒是如临高山普通,两个羽士立马收起了眼底的轻视。
睚眦心头一震,之前一向云淡风轻的他,现在竟觉背后盗汗直下!
老羽士拱手施礼。
而在庙门处,那块曌帝所赐,刻着“天下道统”的牌匾之下,站着两个前来驱逐的羽士。
过了好久,老羽士终究轻叹一声,问道:“将那位小兄弟的姓氏和生辰奉告我吧。”
这个笑的一脸驯良的老羽士,恰是那天下道统集大成之人,张玄人。
而另一个略微年青,但也是两鬓斑白的老羽士倒是看也不看,冷哼了一声。
睚眦胸口起伏不定,他阴沉的转头看了一眼,随即衣袖一摆,大步向着山下走去。
老羽士一时语塞。
三人拐过一处巨石以后,面前呈现了一座青竹扎成的亭子,亭子上置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石桌旁又坐着两个老羽士,此中一个更老些的,瞥见来到此处的睚眦,对他微微一笑。
合法睚眦即将回身的时候,老羽士俄然又开口:“不知先生是否晓得,老羽士的本领?”
他现在才晓得,这天下十人的名头到底有多重!
睚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还在轻微地颤抖着,他刚才差点忍不住就要脱手了。
睚眦径直走进那竹亭,自顾自的拿起一只小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