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吃过晌午餐后,柳清妍在房里跟谢氏学刺绣。
货郎望着郭氏的身影心有所思,随后小鼓一摇,挑起担子走了。
郭氏前次从娘家返来后就甚少再出来,一来要做家事,不像之前养尊处优时那般得空;二来村里的婆娘都不再乐意跟她打交道,瞧见郭氏就纷繁找借口走开,如此这般几次,她也没脸再去村里闲磕牙。
走村窜乡多年,货郎熟门熟路,来到大樟树底下把担子一放,闲磕牙的婆娘和玩耍的伢儿顿时将货郎的担子围了个严严实实,厥后的人想挤出来都困难,货郎便把鼓揺得“嘿得隆咚,嘿得隆咚”,更快更响了。
“哦。”已到房门口的柳清妍退返来,也不睬会谢氏的唠叨,拿起还剩下一截的绣线又跑了。
“小娘子,这真是最便宜的价啦,不信你去镇上的铺子里看看,他们的货有没有我这等的好。”货郎颀长的眼紧紧盯着郭氏。
“多谢货郎哥。”郭氏将胭脂水粉用帕子兜住,乐滋滋地往家去了。
郭氏一听要一两二银子,呆了,好一会才抿嘴嗫嚅着道:“货郎哥,可否再便宜些,我比来手上不余裕,没那么多银子。”
“这位姐姐此言差矣,我是有家室的人,岂会做那等无耻肮脏之事。”货郎敛起笑容正色道。
婆娘们哪会真打他,乃至有人趁机捏了货郎的脸皮一把,笑道:“就你这张油嘴,能把烂木头说出花儿来,莫不是看人家生的都雅,起了歪心机护着吧。人家日子过得舒坦着呢,是不会跟你走的。”
“嗳。”柳清妍把绷子放下,接了钱就跑。
瞥见柳博裕进房,郭氏自床沿上站立起来,那件轻纱外套从肩头滑落,暴露大片白腻腻的肌肤,然后娇嗔的唤了一声“相公”,声音柔媚入骨。
吃过夜饭,郭氏先回了房。
“啥好东西,怎地不拿出给大伙瞧瞧呐。”那婆娘被一声姐姐叫得心花怒放。
郭氏被人一捧,不免对劲失色,仰起下巴道:“还是货郎哥有目光,不像有些人从未用过这些东西,天然是分不清吵嘴的。”
郭氏话一出口就获咎了一堆人,顿时群起而攻之:“我们是没福分用这类好东西,但是还是受公婆礼待相公看重,不像某些人啊每天涂脂抹粉,打扮得妖妖道道,还不是落得个拿休书回娘家的了局。”
货郎点头,“如此,小娘子就先将东西拿归去用吧。”
婆娘们笑闹够了散去,货郎对郭氏道:“小娘子,这些面脂香粉真是上好的,你若要,我便宜些卖给你如何,你看看这质地,闻闻味道。”
郭氏别的本领没有,对勾男人倒是很有一套,她独一的那点智商除了做针线活以外就是用在如何勾男人上了,要不然当初怎会那么快就将柳博裕勾引的把持不住。
郭氏被盯的耳根发红,羞怯地低下头,“货郎哥,我近排真的手上吃紧,是否能够……赊欠一段日子。”
乡间婆娘平时都是素面朝天,洗脸用水一抹就完事,涂脂抹粉的还真是少。
“真是个猪脑筋。”柳清妍在内心骂道。
根据郭氏以往的风格,如此行动必定是意有所图,只是两人确切多日未有鱼水之欢,柳博裕现在已被挑逗起了欲火,热血冲上脑门未及多想。
“相公。”郭氏见柳博裕眼露迷离之色,用更柔更媚的声音又唤了一声并走向前来,跟着脚步挪动胸前的两团一颤一颤,诱人至极。
这话戳到了郭氏的内心上,气得垮着脸满身颤栗,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郭氏才二十八岁,因色彩生的好,畴前的日子过得舒心,养得皮肤白净红润,又只生过一个,身材早已规复得跟未生养的妇人一样,却又比未经人事的少女丰盈,固然眼角已有了些小细纹,那也是比来劳心而至,现在羞答答的模样,便多了几分撩人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