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博裕无法苦笑一下,轻言安抚道:“没了渐渐再挣,金饰今后为夫再给你买。”
柳清妍这个时候在跟谢氏挖红薯,筹办晒红薯干,让她闻声郭氏的话必定会辩驳:你在这么大的时候,又会干啥活了。
谢氏和柳清妍返来见到清芷红肿的双眼,忙问如何回事。
清芷哭着一向点头,不肯说。
一层秋雨一层凉,秋雨绵绵秋意长。
“你倒是个心大的,你娘我做绣活攒那点私房银子是轻易的么。”谢氏瞪着柳清妍,语气却并无责备之意。
男人最受不了的事就是戴绿帽子,现在这么较着的一顶帽子戴头上,可见贰内心受着多么煎熬。
柳博裕眸中泛寒,咬着牙道:“我亲身去,趁便把休书送去,今后是死是活都跟咱老柳家无关。”
柳老太处于哀痛当中哪会再去考虑别的事,想都没想就把一大串钥匙全交给了郭氏。
母女两个这么一打岔,柳老太内心松了些,“妍丫头,那些银子可有一大半是你弄咸鸭蛋赚的。”
她不明白,娘明显说好会心疼她的,还那么和顺地跟她说话,买好吃的点心给她吃,为何只一天就变了卦,变得比之前更可骇,总在没人的时候掐她身上埋没在衣服底下的肉。
柳博裕面沉如水,回声去了,卷银子跑路的是他婆娘,他责不成推。
刚经历了丧亲之痛的柳老太面色一片灰白,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柳清妍内心有一个猜想但是又不肯说出来,她甘愿让柳博裕信赖郭氏只是妄图银子卷款叛逃,也不肯他戴一顶为天下笑的帽子,今后难抬开端做人。
清芷两眼含泪,缩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
现在心中想的倒是:钱嘛,没了就没了,再去赚就是,就是辛苦点罢了,想过几年落拓日子看来是过不成了,天生的劳累命格。但人活着谁能不累,不过是躯体与灵魂的别离。
清芷端着洗衣盆去河边,一起走一起往下掉眼泪,那些衣服她已经洗得很洁净了,娘为何非说没洗洁净。
身心俱疲的诸人回到家又得知郭氏跑路这个动静,表情愈发的沉重。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粗心把钥匙交给老三媳妇。”柳老太靠在柳老爷子身上,早已泪流满面。
她幼小的心灵已被郭氏培植得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郭氏善变的狰狞面孔在她内心留下了深深的惊骇,夜里常会被恶梦惊醒,梦里的娘亲一会好和顺地对她笑,一会又俄然变成恶鬼向她扑过来。
谢氏要去找郭氏,被柳清妍拉住了。如果他们去找郭氏干仗,郭氏会变本加厉的宣泄在清芷身上。
“德辉兄,我已经叫勤伢子领人去村里查证了,若真是村里男人做的,我必然不饶他。”
家里存下的银子和此次鸭蛋的订金一共四百多两,柳老太都收在一个朱漆匣子里锁在衣箱内,这会衣箱敞开,匣子早就不见踪迹。
“嗳。”柳老太抹抹眼泪,笑了。
她的话听来老练,倒是合适现在的年纪。
柳清妍听柳老太说把钥匙全给了郭氏,心头顿时涌起不好的感受,郭氏这个死婆娘怕是预谋已久,眉心一皱,提示柳老太道:“祖母,你去瞧瞧咱家的银子还在不。”
说着又在清芷胳膊上掐了几把。
“把衣服拿去,再给我好好地洗洁净。”
柳老太娘家亲族浩繁,这回人全数到齐就算打地铺也住不下,年纪轻的都是找墙角柴堆靠着眯一会,近些的早晨归去早上再过来也是有的,蒋家庄离白水村只要6、七里路,起早些赶过来倒也误不了事。
柳老太闻声骂声,赶快出来劝道:“老三媳妇,你这又是做甚,芷丫头还小,有不会的你渐渐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