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之人乃是会稽孔愉,孔敬康,其面呈难色,瞟了虞喜一眼,问道:“仲宁兄,依你之见,应作何论呢?”
“嗯,此子不错!”
“次等士族……”
将手一摆:“请!”
“华亭刘浓?”
言此至处,刚好行到阶下,顿步,指着丙类箭囊,朗声道:“便以此,戏尔,试之!”
褚裒本正行文,闻言初时心喜,倏尔面色骤变,眉头舒展,捉着笔凝目刘浓,面呈担忧。
顿!
果不其然,话将落地,阶下哗然。
暗中嘲笑,嘴角轻挑,揖手道:“华亭刘浓,见过各位!”说着,缓缓回身,朝着阶下亦是团团一揖。随后,肃立于一侧,不再作言,眼观鼻、鼻观心,沉默静待。
刘浓微眯着眼与儒者对视,分毫不让,这儒者神情虽佯装偶然,但眼底却埋没着戏谑。便在这儒者出言之时,他那活络的直觉便发觉有异,事物变态必为妖,再将刚才换人一事细细作思,心中多少稀有。悄悄一猜,多数又是周义的阴招。
王羲之行礼,对揖。
“咦,咦何咦?”
“逸……”
霎那间,竟极静,便是桓温亦终究抬起了头,虚眼打量刘浓。
不但欲以题难,更要借此将刘浓积年所蓄名誉一举败尽!如若刘浓考核不过,想来江左便会遍传他乃欺世盗名之辈!果然老尔弥辣,杀人不见血,恶毒至斯……
阶上人独立,孑然影孤斜。
桓温抽得射策为赋长诗一首,咏赞北溟之鲲,此诗早在他来之前便已作好,提着毫笔纵横作书,于外界之事之物,仿若未闻。
稍徐,赞声如滚雷,纷绽如水莲,朵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