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便是百倍亦不成,汝可知,此事关乎……”
“礼,礼品……”丁青矜一愣,脱口道:“华亭琉璃确乃贵重之物,然,然……”
“好!”(未完待续。)
刘耽闭了下眼,叹道:“休得再言,汝马上回沛郡,禀知家主,刘耽定以家属为重,此子之事,刘耽服膺昔日之诺,已然有计。”
“阿父,阿父,令姜想……”
刘耽悬腕于画,缓缓挥着衣袖催墨干,看了一眼顿住身子的刘熏,摇了点头:“日前,谢幼儒致信于我,问及我沛郡刘氏与此子之结,虽未明言,但其意已尽矣。现在江佐之地,此子隽誉另有何人不知?况乎,王谢袁萧与其来往匪浅,若于此时截之,截之不得,反惹人笑,犹未不智也。”
半晌无声。
宋祎愣住脚步,凝睇着刘浓,继尔嘴角绽起笑,轻声道:“是呢,现下便走,mm可好?”
来人未接锦盒,反打量着刘浓,暗忖:“何人?竟知我家郎君?瞧其神态举止,竟与我家郎君很有几分神似……”想至此处,俄然回过神来,从速礼道:“敢问,何家郎君劈面?”
“此子,不成截之!”
糯糯的声音至廊角响起,一个年约三四岁的小女孩格格笑着奔来。刘耽蹲下身,一把将小女孩揽在怀中,顺手顶在了肩上,柔声笑道:“令姜,想做甚?”
“郎君,有人投帖。”这时,有侍从吃紧而来,手持一帖。
刘耽慢声道:“汝欲至吴郡截之,不想却被顾陆拒之于吴外。家属名誉已然是以而受损,汝何不自省乎?”
“不成为人言!”刘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且慢!”
恰在当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身在丹阳城中的刘浓,来不及换衣衫,仓促而来。世人皆言,这美郎君与王谢袁萧友情不浅,不知是否属真?
如果,那,那便欠他太多……
刘熏冷声道:“耽兄欺弟不知乎?昔年,若非耽兄以家属名誉作由苦劝家主,家主岂会容那弃子安闲长成!现在,弃子已成患,事关我沛郡刘氏族誉,耽兄岂可再行妇人之仁!”
而丁青矜早已惊呆了,即便身为女儿且自大仙颜,也不得不感慨。面前这个女郎,那一颦一笑,那一动一静,便若山间的精灵,浑身不沾半点尘垢;她就在面前闲逛,却仿若远在天涯,她妖娆而娇媚,却又洁净至斯。
又是何人?刘耽走出室,接过贴一看,眉头一皱,将贴递回,冷声道:“不见!”
丁青矜稳了稳神,快步绕过盛容的槐树,恭敬的递上拜帖,拜帖当然便是那封留书。守门侍从看也未看她一眼,持着帖回身入内。
“华亭刘浓。”
勿忧,怎可不忧?丁青矜下认识的将双手端在腰间,尽力坐直身子,万福道:“刘郎君,真,真不消带上财帛么?如果五倍不及,只需半月,丁氏可十倍奉上。”在商言商,丁青矜深知其理,现下她只盼将此事停歇,兰陵萧氏乃江东顶级门阀,丁氏岂敢获咎。
丹阳尹刘耽坐在矮案后,捉着画笔,笔尖点满松烟墨,荡动手腕,于画纸上来回推染。画中,雪洋纷繁而洒,落满梅树冰雪身,枝头斜伸,各绽一簇樱红。
半晌,刘浓深深吸进一口气,问道:“现下便走?”
宋祎微浅笑着,浅浅万福:“宋祎,见过刘郎君。”
“敢问,萧子泽在否?”
刘浓拱了拱手,再道:“如果子泽在,请将此物代呈。”说着,便命来福将锦盒奉上,神情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却带着淡淡的傲意。
“慢……”
刘熏眉头急跳,怒道:“省,省甚?莫非耽兄欲效周氏乎?若不抵刃于外,将此子折之,我沛郡刘氏将为天下人笑也!耽兄莫非欲抗阖族之命?如果如此,熏弟告别!”言罢,甩袖而起,愤但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