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且慢!”(未完待续。)
“唉!”
……
祖盛之父祖严紧皱着眉头,坐于院中水阶上,其他四支族兄、弟摆列摆布,院中,老长幼少近百族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神采各别。
血染闹市口,世人鼓掌称快。
娄县地处偏僻,独一四户豪门庶族,一家次等士族。
祖费看着祖严一字字的吐出四字,而后回身面向院中,大声道:“祖严之咎,总计有三,其一,无证而诬族老,失德,其二,耗众之资而无所成,失智,其三,窃位二十载不知进,失明。故,当于本日辞任让贤。”
“哦……”小谢安乌溜溜的眼睛一转,心机刹时百转,随后掂着腰,仰首道:“陆路风景虽好,但过分颠簸,嗯,此次我欲走水路,可经娄县……美鹤,汝可愿与我同业啊?”
绿萝细眉紧簇,嘟着小嘴,捧着青螓瞅来瞅去,犹自不断的嘀咕,见小郎君淡淡一笑,回身走了,下认识的捧着双手跟上,却见小郎君蓦地回顾,站在楼梯口笑而不语。
祖氏庄院不小,共有上、中、下三层,呈环形作围,远远一观,只见院墙上爬满了青藤,被殷红的落日一笼,顿显陈腐班驳。
刘浓笑道:“我欲探友,无人陪你。”
祖严积威虽重,但究竟便在面前,祖氏的确二十载寸步未前。看着院中人群思疑的目光,胸中一阵阵的闷痛,暗觉面前一黑,几乎未站住身子,悄悄掐了一把腰,看了看三位族兄弟,惨淡一笑:“罢,罢,罢……祖严无能,祖严愿辞重担,各位,好自为之……”
祖严到底坐镇祖氏二十年,积威浓盛,健硕的身形与冷咧的目光,顿时使祖费情不自禁的退后半步。半步以后,祖费便回过神,心中羞怒欲狂,嘴上却嘲笑:“族兄既欲让,费弟当仁不让!”说着,大步疾迈,便欲落座在案席中,手心有汗,手指颤抖不休。
一言落地,世人混乱的看来看去,但见祖费与祖渔掷辞锵锵、气势高涨,不像是心中有愧,而再观祖严却冷沉着脸不出声,顿时又摸不着脑筋。
稍后,玉冠浮动,楼梯口现出一个小小朗君来,长得唇红齿白,若粉妆玉琢。现在正弯挑秀眉,背负着双手,踏着小木屐,一步一步走下来,走到刘浓面前,淡声道:“美鹤,欲将何往呀?”
祖严眯着眼扫过院中族人,再掠鞠问上几位族兄、弟,但见几人皆垂首不语,心知祖费早与他们勾连一气,暗吐一口气,沉声道:“祖严自知,上,有愧于列祖列宗,下,有负于族人依托。然,祖严且问,费弟真欲坐此位乎?”说着,长身而起,让开了意味族长的席位。
“寂静!”
望了望东楼,嘴角笑意更浓,问身后的绿萝:“他起了吗?”
小谢安用力浑身解数,又多留了两日,而本日是最后刻日,瞅了瞅刘浓,嘟嘴道:“可否再留两日?”
“呃,蝉?小郎君,这不是墨蝉啊,这是青螓……蝉的眼睛,哪有这么大……”
一声长喝,四下归静,站起来之人却非祖严,而是祖严族弟祖费。
祖严冷目逼视祖费,祖费却半分也不避,不屑的裂了裂嘴,对着人群振臂大声问道:“何人?主掌我祖氏已有二十年!”
便在此时,祖严挺着胸膛压过来,若堵墙般将祖费的脚步顿住。
“族兄,何意?”
同年,仲春初八,纪瞻斩琅琊颜氏家主颜允于会稽山阴,琅琊颜氏乃北地中等世家,所交来往者极众,不足姚虞喜上书斥责纪瞻刑苛,更有诸多会稽中等世家附从驳之。便在此时,大司徒王导、谢氏谢裒联名作书曰:膏膏之丰养硕硕仓鼠,惶惑贪贪非万民良士。
仲春初二,万物复新,有乌程张氏诈入士籍,盗官田三百顷以充私,窃民户近百以侍荫,其族长张芳任乌程县丞期间,肆意蒙夺别人田产,横行犯警、欺善霸良,罪过昭著。吴郡新任大司徒掾顾君孝查之核之,愤而大怒直欲冲冠,为明正典法,故将张芳腰斩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