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耽皱眉道:“或将两年,亦或三年,不出三载。”
言至于此,各自相知,相互心照而不宣。固然刘浓仅是诸多假定,但便如他所言,时势,变幻莫穷,故意而为之下,安知不成意遂人愿?!
“无奕,哈,哈哈……”
一声沉喝,将二人目光复聚,刘浓笑道:“浩大银河,窜改莫穷,你我合法当时,常胜将军不言勇,吴王伏薪足可期。若逢时,有军制北,控胡人南下;若逢地,有军存历阳,有军扼丹阳,两军互为倚角,衔其首,不令其进;再有一军北来,一军南插,共刺其背。当时,诸君再观,将以何如?”
袁耽道:“然也,极力而为也!”
“啪!”
刘浓浅笑着回应,心中也是大奇,连日风雨后,星空格外敞亮,银河明暗时,便若一座座城池沿江错布,南面有一颗星斗最是辉眼,辩其位置竟于建康相差无几。而襦裒所指之星居北,紧临如纱大江,再往内探,南豫州、北豫州历历在目,越往里探,星光愈黯,心中越沉,洛阳,洛阳。
刘浓走出树影,置身于浩浩月光下,回顾看向袁耽,只见袁耽面色如铁,眼睛却敞亮如星,晓得他恰是意气风发时,但这等假想过分稚嫩,且不言与祖豫州合军,便是他在历阳稍有异动,多疑的王敦岂会容他,不过是为王敦刀下再添一鬼尔,况乎此举说不定正中王敦之意,令其拿住言由,早早行反。豫章军势已若危卵,任何一燃烧星,都可使这卵中之兽破蚕而出,猖獗噬人。
“瞻箦!”
褚裒与袁耽神情难以述之于言,朝着刘浓深深一揖,刘浓再次行礼:“莫再言,且行且为且看!”
一提到谢奕,袁耽顿时笑得前俯后仰,见褚裒与刘浓面呈不解,新任历阳典臣将芭蕉扇一挥,笑道:“瞻箦、季野,有一事汝等不知,无奕……”
刘浓沉声一喝,便是如此,王敦军控豫章,江东是以而安,江东是以而困,此时的王敦弑兄弑弟已若猖獗,如果遇事不顺利,谁敢言他仍将为江东守门抵胡?王敦两度行反,初次势如破竹,郡军望风而降,何尝不是有所顾忌。而第二次行反得逞,乃江东已有诸多制肘,且王敦老矣……